没缝严实个屁!陆秋北急了,你先别动,等着我,我去叫医生,很快就回来,千万别动啊。
好,等你。殷书宇笑的一脸乖相。
你丫就贫吧!陆秋北实在忍不住不动手,便手劲儿特轻的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医生处理的时候,陆秋北站在一边儿都不敢看,心疼,愧疚的情感都融到一堆儿了,这个难受,不过索性没大事,就是扯着了出血量也不算多。
能不能管管你这张破嘴,陆秋北摸了摸他小腹的绷带,省得我控制不住。
要不你用你的给我堵住,我指定一个字都不说殷书宇笑着说。
你特么就欠抽。陆秋北抬手比量了一下,最后两人都没憋住,对着笑了好一会。
哎,对了,今儿几号?陆秋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十一月二号。殷书宇说。
我操!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陆秋北郁闷的拍了拍脑门,赶紧给温凉城打了个电话,果然是没人接。
今天怎么了?殷书宇疑惑的问。
我今儿该陪在他身边儿的。陆秋北有些着急的来回踱步,都赖你,受哪门子的伤啊。
殷书宇:......
......
城西的监狱在郊外边上,四周空旷荒凉,只能看到巨大的铁门,连风吹着都比其他地方更冷,侵入骨髓,这是温凉城每年来这儿的感受。
办好探监手续后,他抱紧了蛋糕坐在椅子上盯着玻璃里面房间的门。
几分钟后,门被两个狱警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男犯人,他有些驼背,狱服洗的发白,鬓角的白发清晰可见,眼神有些空洞,可在抬头看到温凉城的那一瞬间,死气沉沉的眼神一亮,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温凉城使劲扣着掌心的肉,让自己平静,他指了指旁边的电话,里面的男人立即三两步的拿起电话,手上银色的手铐刺着温凉城的内心。
凉...凉城...沙哑的声音有些发颤。
生日...快乐今天一整天,温凉城终于开口说话,爸。
声音是控制不住的发抖,眼眶逐渐变红。
而温国志的眼泪已经在他儿子开口的那一瞬间就流下来了。
第六十四章
这边乔焕眼见着天儿都黑了,心里边儿不免也开始着急了,刚准备出去找人,手机就来了条微信
焕哥,我回公寓了,帮我跟你家里人说一声儿,我下次在去看他们。
的确是挺正常的话,可乔焕怎么觉得怎么不对劲儿,顺手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竟然直接挂了,这回乔焕是真坐不住了,穿上衣服提上猫就往市区赶,两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缩到了四十分钟。
开门进去,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乔焕打开客厅的灯。
小朋友?他试探的喊了一声,空荡的房间没有人应答。
说实话,乔焕这时候心里边儿真有点慌了,他以为温凉城根本没回来,刚想出门找,低头的时候看到了整齐摆放的一双鞋,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走到温凉城房门口,发现房门紧紧关着,他以为可能是在睡觉,便先敲了两下门,凉城?
等了许久里边儿都没声儿,乔焕皱了皱眉毛,试探着拧了拧把手,打不开,应该是从里边反锁了,他这才觉察出不对劲儿,连敲门的声音都变的急促,凉城,你在里面吗?
凉城,开门。
听里面还是没有反应,而且备用钥匙还在他房间里面,乔焕急的差点就要踹门了,刚后退一步,门开了。
起初只是开了一条小缝儿,里面黑漆漆的,透不出一丝光亮,慢慢的才全都打开,温凉城扒着门边儿,身上还穿着早晨出门的常服,表情阴郁,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甚至连他身上的毛孔都在表达着他此刻不想见到任何人的情绪。
小...小朋友,发生什么事了?乔焕自然能感觉得到他的变化,连跟他说话的语气都变的小心翼翼。
温凉城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居然在...害怕,乔焕心里咯噔一下。
凉城,吃...晚饭了没?乔焕实在不知道这短短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突然变成这样,说实话,他现在慌的简直想立刻把人扛医院去,可他心里又没底儿,只能尝试着跟他对话。
温凉城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本木木的眼神清亮了一下,却又立刻移开,一步步的退回黑暗里,乔焕心里面急的都快冒火了,但还是没有紧跟着进去,过了一会,手机来了条消息,他本来是没心思管的,可瞟了一眼后却愣住了,因为给他发消息的人竟然是温凉城。
我不吃晚饭了,先睡了。
乔焕见他没在关门,便镇定的朝里面说了一句,好,我就在外面。
手机没在来消息,随之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脱鞋上床的声音。
乔焕不敢离开半步,索性直接靠在他的房门旁边守着他,温凉城突然反常的行为实在让他放心不下,便让人立刻去找了权威的心理医生,把温凉城的症状用文字发过去,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那边来了消息,大概是根据他描述的,可能是语言障碍,不过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需要看见病人。
乔焕看着语言障碍几个字,愣了片刻,又赶紧继续补充,之前完全没有过这种情况,那边回复,成年人的语言障碍可以是后天形成,或许是遭遇了重大打击,或者重复经历了让他感受到巨大痛苦的事件。
乔焕关了手机,摘下眼镜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皱起的眉毛再没舒展。
重大打击?
不过放他出去一天,到底去了哪,会突然之间语言障碍。
乔焕深深的叹了口气,守到凌晨三点,确定人肯定不会被惊醒才进去瞧瞧他。
他的脚步很轻,只打开了门口护眼的落地灯,暗黄的暖灯照亮了床上人的半边脸,晦暗不明,乔焕走到床边,发现温凉城睡得并不踏实,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整个人弓着身子蜷缩着,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乔焕的心都揪在一块儿了,比心疼更甚的是着急,不明情况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温凉城把自己关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独自承受着他不知晓的让他感受到巨大痛苦的事情。
乔焕不敢惊扰他,只是坐在他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等天儿蒙蒙亮,乔焕才闭了会儿眼睛,可在一醒,床上就空了。
他立马就慌神了,不过手边留了一张纸条
我去报道。
可就算知道他去哪了,乔焕还是不放心,穿上外套就往京大走,路上又给陆秋北打了个电话
凉城呢?
你别担心,他自己在那做程序呢。
乔焕踩油门的脚松了松。
凉城突然语言障碍,你知道怎么回事么?乔焕握紧方向盘。
我只能告诉你和他爸有关,剩下的我也不好说,陆秋北的语气显然有些为难,不过他过两天就会慢慢好了,这期间,他大概率不会说一句话。
乔焕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脸色阴沉,陆秋北这种了解他家小朋友一切的语气,让他感觉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