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峰见卓凌风一脸冰冷看着自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审视之意,不由得脚跟一凉,脸上略微变色,冷笑道:“卓少侠击退了青城派余观主,你却将林家的《辟邪剑谱》霸为己有,还美其名曰以此换取护持福威镖局平安,你当这事能够瞒住世人之眼吗?”
“什么?”
有人不禁一声低呼。
这一言尤如一块大石,砸入了光滑平静的凝波,荡起的层层涟漪直渗人人心头。
青城派与福威镖局的纠葛,早已传的满城风雨,甚嚣尘上。有识之人自然知道皆因林家辟邪剑法的剑谱而起,可卓凌风见义勇为,将余沧海逼的毁剑明志。
这一举动,让江湖豪杰多有佩服。
但此刻听得眼前这位“卓少侠”竟然也将《辟邪剑谱》给霸占了,这种作为哪是什么见义勇为,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哪配一个“少侠”之称!
而眼见木高峰此言出口,卓凌风并未开口辩驳,想来必是真事!
霎时间众人脸上都变了神色。
有贪婪、有鄙夷,等等不一而足!
天门道长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先前虽然不忿卓凌风,要向他挑战。
但那只是意气之争,还讲究一个正道风范,这时听他如此卑鄙,满肚子郁气总算有了发泄渠道,手中长剑一指,厉声道:“姓卓的,贫道以为你还是个人物,怎料你夺了林家辟邪剑谱,还要护人家周全,你可知何谓羞耻二字!
听我一言,速速将辟邪剑谱送还林家,否则……”
卓凌风正眼也不瞧他,截口说道:“辟邪剑谱之事,在我,在林家!
是否羞耻,又甘你屁事?
还送还林家,呵呵,留着给某些不要脸的大派掌门,再去杀人抢谱吗?”。
天门道人一听“某些大派掌门”以为他在内涵自己会杀人抢谱,霎时间气炸胸肺,神情狰狞可怖,手中长剑嗡嗡做响。
木高峰笑嘻嘻道:“卓少侠,这里乃是衡山城,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天门道兄好心劝你,你反倒污蔑他居心叵测,嘿嘿,未免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卓凌风眉梢一冷,缓缓起身,外衣无风自动,飘拂作响,转眼看向木高峰,双目神光电闪,格外犀利,冷笑道:“卓某素爱饮酒,可迄今为止,却不知罚酒是何滋味,甚为之憾,你木驼子就来请我吃上一吃,如何?”
卓凌风本就得享大名,这一挺身屹立当场,场上气氛瞬间低至冰点。
“塞北明陀”木高峰也名震武林数十年,他可以自称“驼子”,却最忌讳别人叫他“驼子”,一时间怒气翻滚,脸上如罩寒霜。
只卓凌风打赢余沧海,战绩太过彪悍,又见他长身玉立,气势雄伟,竟让他生出高山仰止之感!
此时天下高手云集,一世英名来之不易,他孤身一人,何必轻易涉险?
木高峰脸上怒色一现即隐,立时又显得和蔼可亲,笑眯迷道:“哈,莫急莫急,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吗。你要与天门道兄比剑,跟驼子动手倒也不在这一时三刻!”
说着目光转向天门道人,神色一正,道:“天门道兄,我这次来么,一来是给刘三爷贺喜,二来就要在武林中做上几件大好事。三来吗,就是想看看林家的辟邪剑法究竟是何等了得,竟能惹得青城掌门大动干戈!”
天门瞥他一眼,心道:“放屁!这驼子什么事都做,就是不做好事!
不过他要看辟邪剑法应该不是假的,”想到这里,皱一皱眉道:“你想做好事也好,看辟邪剑法也罢,对我说什么?”
木高峰不假犹豫道:“我要做好事,就得先帮你一帮了。”
天门道人眼神闪烁,冷冷道:“帮我?”
木高峰点头道:“众所周知,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以维护武林正气为己任。
与那些不知羞耻之徒,自然势不两立!
而今五岳剑派来其三,道长若与定逸师太、刘三爷联手,天下自然无人可与兹匹敌!
但二位一个是出家女尼,一个是要金盆洗手之人,实在不便出手!
道长虽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但要只身会斗昔日“天下第一高手”的传人,难免有失。
木某德行比之五岳剑派的众位高人有所不足,可武功还算过得去,今日就厚着脸皮助你一臂之力,将这卓凌风擒在此地。
既能抖一抖我正道武林的威风,木驼子也好顺道看看这辟邪剑法,究竟怎样一个精妙法?
天门道兄,你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