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这么在意,自己下来找她不就行了吗?费这么大劲干嘛呢?洛赛琳跟在场的叁位牌手的想法大差不差。
毕竟是游轮,包厢的装潢再豪华也不可能跟外面正儿八经的赌场比肩,可“方舟”的乐趣远远不止赌博,而是它地处一块管辖权有所争议的海域,很多越线之事都能在包厢里完成,至于这块灰黑色的领域,白蓁还没法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她的心里虽然兴奋,可随着包厢门的打开,她总算感受到了紧张——如果船主人今天打算用暴力把她留在船上,她该如何脱身。
包厢的桌上,不仅有成堆的百万筹码,还有捆成扎紧实的纸币砖,白蓁打量着这叁人的模样,态度放松,可不经意间摆弄筹码的方式,让她有种被人推着向前的紧迫感,不过看起来这叁人不是很能打的样子,包括身边的罗赛琳,一路走来时,这个包厢离楼梯不算远,但是经过的每一个包厢都是关着门的,不排除里面有带枪的“安保人员”。
由于这一两个月的忙碌,白蓁觉得自己的体术有所生疏,如果真出了事,叶瑜也会保护她突围,可她也得保证把自己的小狗勾安全地带离。
啊,但是阿鱼这家伙轴起来是真难搞……
想到这里,白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不舒服吗?”洛赛琳竭力表现出陌生人那种客套的体贴问道,看得出来boss是真的喜欢人家,才会不敢贸然接触,不过身为女性的敏锐也让她发现跟着白小姐的助理对白小姐的感情也很深,那不是隶属于家人的情感。也许正是如此,boss才不敢出现吧,毕竟身家清白的任何一个人都比黑道的boss要更有利于白小姐。
“不是,这里有洗手间吗?我补个妆。”白蓁中指轻轻揉着眼尾,有些抱歉地说道。
在洛赛琳的心里,这位白小姐最多就是个胆子大、美艳动人、身家不菲的大小姐,根本没想过她的意图,她生怕怠慢了这位大小姐,于是装出常客的模样,亲自带她去。
不料,走在她身后的白蓁刚关上门就顺手落了锁,还没等洛赛琳反应过来,那位大小姐纤细的手指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推到墙壁上,另一只手,利落地顺着她的曲线一路搜下去,确保没有可以用来反击的凶器才停止。
“里面的人都是牌手吧,你的水平不低,邀请我到现金桌围猎是什么意思?我手上可没这么多钱给你们宰。”白蓁笑眯眯地说道,说着她卡住洛赛琳的手放松了一些,好让她说话。
“boss只想请你多玩一会儿没有别的意思。”洛赛琳艰涩地说着,她心如擂鼓,对自己警戒心太低这件事十分后悔。
“哼。谁信啊,啊?你自己听听这话说出去有人相信吗?”白蓁轻笑着反问。
白小姐不认识boss?还是已经忘了boss?总不能是boss一厢情愿暗恋人家吧……
“算了,也有可能是你们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白蓁微微皱眉,“得了,到时候我在包厢随便玩两把就走了,你们不会不放我走吧。”
“不敢,不敢。”洛赛琳连忙说道。
“你为什么戴手套?”白蓁继续问道。
洛赛琳忍不住苦笑:“左手无名指被切了,现在装了一根金属义肢。”
“多损哪,切了戴婚戒的手指。行了,到时候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有什么事我们在船下约个靠谱地方谈,我不喜欢在别人的底盘做交易。”白蓁利落地松开洛赛琳的脖子,“双手高举,背过身。”
洛赛琳深感憋屈,她不喜欢背对别人,可形势所迫她不得不照做。
“打开门之后,手放下,神态自然地出去。”她的声音阴冷得就像吐信的蛇。
这哪里是什么娇贵大小姐,分明是蛇蝎美人。boss哪有你这么坑人的?洛赛琳心中不满,说完自己的脖子上微热,她惊得汗毛倒竖,低头一看,是一条金色的丝巾,带着与大小姐身上一样的香气,材质十分柔软亲肤。
“送你了,脖子上的手指印被人看到怪麻烦的。”
进入包厢之后,叶瑜发现白蓁口袋里的丝巾围在了洛赛琳的脖子上,心里不知怎么稍稍安定了一些。
在这一桌上,白蓁就不像在玩牌了,好几把都是不看牌就直接弃了。
监控室里的范徵注意到洛赛琳脖子上多了条丝巾,而且她的视线频频落在自家小猫的身上,那视线是忌惮的。怎么回事?范徵很快反应过来,一定是两人去洗手间时出了事。白蓁桌前的筹码只出不进,其余几个牌手之间也兴致缺缺,她打了个呵欠,牌桌上的人却如蒙大赦。
“这位小姐显然有些困了,咱们还是散了吧。”有人一边提议一边看向洛赛琳,后者微微点头。
白蓁起身,朝监控摄像头的方向笑了一下,说道:“这个月我都在兰岛,有笔生意想跟你谈谈,有空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