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倒是不担心白蓁单对单会吃亏,可是十年前……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察觉到他将脸埋在自己的颈间却不说话,白蓁用手机轻敲他的脑袋:“你在想什么?”
“不,没什么……我听诸葛说,叶瑜不会做饭。”
“虽然调味不太行,总算低盐低糖营养好……”白蓁干笑道。
“张姨带了个徒弟出师,我妈之前让他过来给我做了几顿饭,我觉得不错,要不……”景桓提议道。
“不要了吧,太麻烦了,舅舅接我的人到了,我先走了。”白蓁侧身轻轻吻了一下景桓的脸颊,离开高脚凳,顺走了灌满咖啡的保温杯。
坐进轿车,白蓁才发现舅舅也在,没有在景桓面前表露出的烦躁显露无遗,她粗暴地把手里装着那件破礼服的袋子丢进了院外的垃圾箱里,面无表情地坐进轿车后座。
“你姐姐简直就是个神经病!”白蓁打开化妆镜开始补口红。
“容我提醒一下,我姐就是你妈。”谭文毓像是习惯了侄女的暴脾气一样微笑着接茬,“似乎你在他们面前从不会这么失态。”
“一次失态过后,需要花时间去维系情感状态,太浪费时间精力了。”白蓁平淡地说道,“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在意他们的。”
谭文毓短促地笑了一声,似乎不相信白蓁的说法:“你妈又怎么了?”
“你姐姐她跟吴家二房串通,要把我卖了,方便收购股份的时候优惠一点,大概是这个意思。结果被辰辰听到了,你说她怎么能让辰辰听到这种事呢?辰辰会怎么想?”
谭文毓见她关切妹妹的态度,稍稍错愕了一下,不过很快微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卖了换股份,不应该习惯了吗?”
白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谭文毓说的是十年前,许家为了平息事态私下多转让了1.5%的股份给白骥个人,她用高跟鞋尖踢了舅舅的小腿:“白骥那个老不死!”
“我知道你关心妹妹,过阵子我给你介绍一个我很熟的心理治疗师。”谭文毓弯腰轻拍自己小腿处的裤脚,“更何况,你妈疯了不是一天两天了,等你安顿好了,把你妹妹接出来就是了,别跟她住一起就行了。”
“你怎么不跟外婆分开住啊?”白蓁回诮道。
“横竖我不生气,气的只有老太一个人,我干嘛住出去。”谭文毓嘴角一勾,端得一副斯文败类样子,“你妹妹却是被你妈单方面绞杀,所以建议住出去,我姐不应该再在女儿身上汲取所谓的养分了……”
白蓁靠着后排座椅,长叹一口气:“我管不了谭文雅死活,可辰辰我不能不管……”
之后两人一路无言,快到那老字号茶楼时,谭文毓才介绍道:“这个墙头草手上的股份卡在比较尴尬的位置,刚好让他有两票的表决权,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装出来的没主见……”
“我看过你发来的材料了,是不是如此,会一会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