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笑笑劝我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你看现在,她自己不一样也陷了进去?”
曹馨记得时笑曾经劝她时,说过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爱情不过就是两个异性之间短暂激情的代名词,没有谁离开了谁会活不下去,等你熬过了这段时间,回头看时还会觉得当初让自己要死要活得爱情,根本一文不值。”
当时她是怎么跟她说得?
她告诉时笑:“等你经历了就不会这么说了。爱情这个东西,你相信它就会有,你不信,它才会不存在。”
所以现在怎么样?
当她自己经历了,就没有当初那么洒脱了吧?
于是曹馨对郑湮婷,感慨道:“有些感受你们这些没谈过恋爱的人是体会不了的。况且像她遇到的那个男人,又和岑辉不一样,那么优秀又对她那么好,失去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所以这一次啊,她肯定比我当时还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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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曹馨所言,从那天以后,时笑度过了一段炼狱般的日子。
好几天没去上课,哪怕回来及时吃了感冒药,也没能抵制住病毒,仍然患了一场重感冒。
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坐在宿舍的桌前发呆。
有天中午她在宿舍睡得迷迷糊糊,冯娟跟楼下管理员打了声招呼上楼来看她。
时笑在昏睡中,恍惚觉得有人握着她的手。
她心里一喜,不知道当时是做梦还是现实,眼睛都没睁开,便笑了笑,低声咕哝:“你来看我了?”
冯娟摸了摸她的额头,知道她这是在说梦话呢,心里也堵堵的,皱着眉心叹了声气,轻声问她:“你是不是傻?”
她这一开口,昏沉中的时笑便发现了不对劲,立刻从自己的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向床边的人,目光还有些混沌。
冯娟就好像钻进了她梦里似的,忧心地问她:“失望了是不是?”
时笑神情一暗,没有说话。
她想,谈不上失望,而是她原本就不该妄想。
那天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他怎么可能还会原谅她呢?
冯娟见她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好跟她说起案子的进展,要她振作一些,得赶快起来。
因为她生病,所以这两天都是她和杜攀在联系。
杜攀说已经把材料都准备好了,这个周末就带我们一起去当年她们爸爸出事的市区,交给当地的警局,要求他们重审翻案。
时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冯娟又道:“我现在只希望在我们把资料交上去之前,别被秦肆知道咱们的事儿。到时候他提前告诉了杜孟辉,万一那王八蛋提前跑路了可就完蛋了!”
时笑现在也和姐姐一样了,一听到那个敏感的名字,心口就条件反射的会一阵酸痛。
只是这会儿因为冯娟这么一句话,没忍住辩解道:“他不会这么做的。”
“谁不会这么做?”冯娟问:“你说秦肆?”
“嗯。”
冯娟微愣,脑子里反应了一秒,突然有所察觉,瞪大了眼睛问她:“你这次和他闹成这样该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事了吧?”
时笑看她一眼,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没说话。
冯娟整个人却如遭雷劈,又赶紧问她:“他都知道了什么?是只知道你利用他,还是知道所有事情,包括我们拿到了杜孟辉的证据决定起诉他的事?”
时笑突然脑子疼得没得法,有些烦躁道:“你别问了。”
“所以是都知道了?”冯娟怎么能不着急,毕竟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杜孟辉提前知道了事情真相,然后在被通缉前逃命跑路,所以反复问她重点:“他知道我们准备告杜孟辉的事儿了?”
时笑从枕头里侧过脸看她,哑着嗓子说了句:“他没你们想得那么坏!”
冯娟懂了,冷脸看着她,静了两秒,然后无比失望地摇了摇头:“我看你是又开始脑子不清晰了。”
时笑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她:“杜孟辉现在跑了吗?”
距离那天和秦肆坦白,已经过去了四天。
如果秦肆会告诉杜孟辉,当时和她分开以后肯定就会打电话通知他。
就算他对她当时的话将信将疑,这几天也足够他去查明真相,然后去跟杜孟辉和杜彦摊牌了。
可是杜孟辉现在逃跑了吗?
没有。
这说明他压根就没跟杜孟辉提过这事儿。
要是提了这事儿,前几天龚明也就不会打电话问她和秦肆到底又怎么了,说他这几天状态特别不正常,不正常到召集大家开会,说要把公司给转出去。
冯娟被她这一问,也结巴了两秒。
可是静了一瞬后,她还是十分担心道:“可是万一呢?万一他告诉了他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时笑闭了下眼睛,然后很笃定地说了句:“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冯娟定定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