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田强反而还客气道:“倒是我给秦总添麻烦了。”
“....”时笑脑子里出现了个问号:“这话怎么说?”
田强勉强地笑了两声,只含糊其辞道:“要是没有秦总的帮忙,我这公司恐怕今后撑不了多久。”
他这明显是不想说得太清楚,时笑也就意识过来肯定是因为什么不能向别人明示的原因,便也识趣的没再多问了。
只是从开源离开回到学校,时笑一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晚上回了家,和秦肆坐在餐厅的水晶灯下吃饭,他看她一副没胃口的样子,随口一问:“工作那事你觉得怎么样?”
时笑抬眸朝他看过去,眼里掠过一丝慌乱,顿了顿,才黯然道:“我觉得还是不去了。”
秦肆夹了块她平时爱吃的牛肉慢条斯理地放到她碗里,问:“为什么?”
时笑戳着碗里的饭粒,表情有些惘然,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又过了几秒,才不怎么明确地说道:“本来人家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我安排了这么个根本不需要存在的职位,我自己也觉得挺尴尬的。再说,我找工作也是希望别人真的看中我的能力,有需求才聘用我,而不是这样..”
秦肆不多说了,吃了口菜,直接道:“我都给人说了,还是先去两天试试吧。”
时笑依然纠结:“可是..我感觉他那里真的不需要我做事。”
“那就当学习经验。”秦肆说:“大学生实习不都是为了积累经验。你先去试试,以后遇到更合适的单位了,又不是不能换。到时候简历上还能多一笔工作经历,对你未来就业也是有好处的。”
他为她考虑的每一点都是很有作用的,时笑心里当然清楚。
只是,她心里真正难以抉择的原因,又更没办法跟他讲出来。
之后她又思虑了两天,想着当初是自己提出来想去田强那里的,他现在已经费心帮她安排了,这会儿又这根筋那根筋不对说不想去了,自己都感觉作的有些过分。
最后一狠心,去就去吧,就按他的意思先去试两天再说。
最关键的是周五晚上,田强又让他们公司的的会计添加了她的微信,说周末过去就让那个人先跟她交接一下工作,她是不去也不成了。
但是这次,她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冯娟。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总觉得自己可能在田强公司待不久,所以给自己留了个余地,免得到时候冯娟知道她又白白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然后数落斥责她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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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她和秦肆一同出门。
秦肆平时要在公司处理事务,要么飞北京出差,只有周末才能抽空去山庄工作室巡察他们的工作进展。
他把时笑送到了开源办公楼下,在她下车前还跟她打打气:“踏踏实实上班,晚上我来接你。”
时笑回头对他笑了笑,推门下车。
秦肆坐在车里,沉默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里,又给自己点了支烟,心事重重地抽完了才开车离开。
到了山庄工作室以后,大家都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干着各自的工作。
秦肆转了一圈,把小赵叫过来说一会儿要组织大家开个会,研究下新的防病毒系统还有没有需要更完善的地方。
下个月在北京有个创业会展,秦肆说到时候他没空的话,就让小赵带队去参加。
小赵一一应着,领完任务,转身走开了几步,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立刻折回来报告给了秦肆:“前两天有个人过来咱们工作室说要找你,当时你不在,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但是他说只是来看看,还留了张名片,说要我转交给队长。”
秦肆手搭在桌上转着一支笔:“什么名片?”
“我去拿。”小赵马上跑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翻找了出来,然后跑回来递给秦肆:“咯,就是他。”
秦肆接过一看,霎时就皱起了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爷爷的那位好学生,杨威杨副院长。
前两天才在爷爷那里一起吃过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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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日子,时笑在开源那边的工作开展的相当顺利。不仅同事们对她都挺友好,就连田强也从来没跟她摆过老板架子。
她心想,能不好吗?
也不知道秦肆和田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居然能教田强对她照顾到如此地步。
而且可以肯定,同事对她会异常的热情,必定是在她去之前,大家都知道了她是个关系户,并且是连老板都要关照几分的人,所以才有这种感觉不是去上班,而是去结交朋友体验美好生活的待遇。
结束了第一个周末的工作以后,时笑晚上躺在床上,也壮着胆问了秦肆这个问题:“为什么田强会这么怕你啊?”
或许这个形容词也不太对,不是怕,而是不敢得罪。否则,田强怎么会那么有耐心,不仅按他的意思给她安排了个闲职,还没有任何怨言主动打电话喊她去开源上班?
秦肆当时好像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地反问她:“什么怕我?”
“田强啊。”时笑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也不知道秦肆是不是困极了,沉默了一会儿,居然回了句:“忘了。”
“啊?”时笑还想再继续追问什么,结果一回头,发现他已经在平稳地呼吸,好像睡着了。
她顿了顿,只好作罢,之后再也没机会问过了。
但是这个问题,没过多久,她就通过另一种方式知道了答案。
那天是怎么回事呢。
应该从她去参加公司聚餐说起。
她才过去开源上班第二周,听说田强前两天投标拿了个大项目。据说这个项目要是干下来的话,少说能盈利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