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目光在她身上随意一扫,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这大冷天的穿得比他都还单薄,心里肯定明白这是特意为了见他而穿,好看当然是好看,哪怕她平时捂着严严实实,在街上都是能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姑娘,何况今天这身盛装冻人的打扮。
只是看她冷得抖成筛子,他忍不住带着点愠色睨她:“人家裹成粽子也没见多难看,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
时笑总是对他露着笑脸,委屈的控诉:“那我这样是为了谁?”
别看这小姑娘总是软绵绵的,可有时候说句话,也是够像只小狐狸的。
一句为了他,别说训诫了,那抹怜惜已经渗透了心底。
时笑也知道他是为她好,说完,便主动依附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她的嘴唇很凉,小小的鼻尖蹭在他的颊边,酥酥麻麻的熨在他温热的脸上。
秦肆反手一把将她扣住,转过头去,轻吻了下她的唇:“晚上吃饭没?”
时笑点头,白天下班后和同事们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你还没吃吗?”
这个点了,秦肆肯定已经吃过了。
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想去,关键明天时笑一早还要去上班,就在车里坐了会儿。
等时笑暖和了一些,秦肆才降下车窗,点了支烟,问她:“不是说有话跟我讲?”
时笑靠在他肩上,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是啊,但是你不准生气。”
秦肆短促地一笑,不冷不热道:“你先说来听听。”
时笑其实从龚明告诉她秦肆已经知道她又在给杜彦做事的时候,就做好的十足的准备。
当时打电话过去,第一次没接她心里还是凉了一截。紧接着拨了第二通,听到了他的语气,她才松了一大口气,甚至还有点侥幸,他居然没像上次那样冷淡,不仅愿意给她解释的机会,还纵容着她,说要见面就立刻过来找她。
她虽然是个恋爱小白,但也不是个傻子。
哪怕没有自信宣称在他这里是偏爱独一份,可也有些底气的认为,他是真的喜欢她。
所以她也没拐弯抹角,坦坦荡荡的跟他说:“寒假我又在帮你表弟干活。来是打算提前跟你说的,可你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来,我以为你很忙,所以就先答应了他。”
秦肆听完,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手伸出去磕了下烟灰。
这事他几天前就知道了,说不介意,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膈应。
要不是因为他,这丫头根本就不可能认识杜彦。他不介意她通过他去接触一些资源,或许是在生意场上遇到太多白眼狼,所以他很不喜欢被人当跳板,背着他一声不吭,跟利用有什么区别?
他也就是在她这里包容度比较高,也愿意相信这小丫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就算有野心,只要不过分,他也不是不能包容。
所以沉默了好半响,他才问了句:“杜彦怎么总是找你做事?”
“不是因为他缺人吗?”时笑觉得是这样:“而且我们学生给他做兼职,工资可能比正式工要少三分之一吧。但对于我们来说,这份报酬已经算很可观了。既然条件互相都很满意,就比较容易合作。”
秦肆眼梢凉凉地瞥她一眼,没说话。
时笑以为是自己的解释他不信,脑袋从他肩上抬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反问:“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他以为是什么原因?
秦肆虽然领地意识特别强烈,自己看上的人绝对不能容忍别人来觊觎挑衅,但还不至于觉得杜彦那小子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喜欢这份工作就好好做。”他声音平稳:“你乖一点就是了。”
他还没有强横到禁锢她的自由,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时笑听他这么说,心底一片柔软,对他温顺一笑。
很久以后她再回想起这些不经意间发生的小事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实他对她的纵容,一直都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那我拿到工资以后,给你送个礼物。”
秦肆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随口一问:“什么礼物?”
时笑还没想好,反问他:“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他故意拖着语调:“当然有啊。”
时笑开心地追问:“是什么?”
他转头看她两秒,笑容暧昧,嗓音也是,饶有兴致地问她:“我想要你,给不给?”
“.....”时笑呼吸微窒,脸上红的发烫,半响,不知该如何回答,轻打了下他手臂。
他却捉住她的小手,忽然倾身压过来,车座也随之躺了下去,时笑惊得瞪大眼睛,盯着他看。
这深冬的天气,封闭的车厢里却突然燥热了起来。
他将她压在椅子里,低头凝视着她,四目相对,时笑呼吸都停了几秒。
秦肆笑了笑,开始低头吻她。
车内本来就光线昏暗,街边路灯透进来的一点橘黄色,将气氛渲染的越加暧昧温馨。
时笑躺在一片温暖的胸膛下,慢慢阖上了眼睛。
她知道今天在车里,他不可能真对她做什么。如果亲吻能让他此刻高兴,她心甘情愿。
秦肆在她柔软的唇上流连了片刻,然后一侧头,顺着脸颊,蜿蜒到她曼妙的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