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笑吟吟:“咦,重明君,高高在上的重明君,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你不愿意么?
“看了乌灵君那么多话本,你有没有什么心得呢?”
她手勾住他下巴,轻轻啄吻。他身子微妙地挺了一下,再次被那绑住手腕的死结拽回床榻上,后背重重磕上木板。他额上渗了汗,脸上平静的神色一消,面染红晕。
不知是欲,还是被气的。
张也宁愠怒:“姜采,我不愿与你在此时打斗。你给我解开。”
姜采手指掠入他袍衫内,她慢慢擦过,他一僵之下,躬身躲避,侧过脸时,一绺发丝含入了唇中,被他咬紧牙关。但是姜采逗弄间,他哪里能平静如许?
帐间昏沉,月光明灭闪烁。那被掩藏的气息凌乱,声音喑哑,听得人……血液顿热。
姜采微笑,高高在上俯视他难得的窘态。她目中森意冷冽,抓住他下巴,与他一触即分,却又不断地挨上。她盯着他的眼神,如同要将他吞下腹才够。
姜采缓缓道:“张也宁,我是受到魔疫影响的。不断的恶念在冲击我,在告诉我——
“让我怎么欺负你都行。我脑海里那么多的声音在说,你把自己送过来,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是我的玩物,我想将你高矜的样子踩在脚下,想过分,想欺辱,想要你欲罢不能,想要你离不开我。”
张也宁凝目,厉声:“姜采,冷静!你不要被心魔控制了。我们做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被心魔控制。”
姜采轻笑。
她道:“还好。一般情况下,我知道心魔是错的,我不会听那些魔疫的声音。但是,这时候,你在我榻上……好多恶念,都让我觉得没关系。我又不会杀了你,玩一玩,你也会舒服吧?”
张也宁蹙眉,隐忍万分地看她一眼。
他不动声色地开始解那手腕上的封印,姜采何其敏锐,一道道法再次拍下,将他动作打断。张也宁看她一眼。
姜采:“你别这样看我。你现在的眼神,全都让我想上。”
张也宁一顿。
他说:“我并没有躲。”
他直直望进她眼中:“我今夜行为,难道你不懂吗?你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姜采微微笑,有些恍惚。
她说:“在我脑海里,我必然已经和你滚过三百回了。你信吗?”
张也宁没说话。
他面颊红透,眼神镇静,但是以姜采对他的了解,他必然已经心慌无比,已经说不出话了。
偏偏仍用那种矜冷的眼神无谓地对着她。
姜采俯下身,与他拥抱。她吮过他脖颈,擦过他的发。他心跳得厉害,侧过头,既想躲避,又强撑着没有躲,大有奉献于她、他无所谓的意思。
姜采有些难过地笑一笑。
她笑:“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打算给我?”
张也宁没有反应过来。
姜采说:“我若说我需要你立刻爱我,你是不是也要立刻调整状态对我说爱?正是你对我太好,我想要什么你都打算成全……我才不能仗着这份好,为所欲为。”
张也宁诧异间,姜采弯身抱住了他。她一翻身,抱入他怀中,气息与他缠绵。
好半晌,张也宁有些难耐时,姜采分开,很认真地看着他笑。
她认真道:“别担心,我不睡你。只是亲一亲,抱一抱,你担心的那些事,不会发生在这里。我知道你不习惯,你不想要。”
张也宁:“……”
他语气微妙:“……我不想要?”
姜采手指绕他发丝,慢吞吞:“对,我看得出来。你嫌这里脏,不管如何用驱尘符,你都嫌不干净,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你想回你的‘松林雪’呢,那里才能让你觉得安心。
“我虽然大意一点,但是在你身上,我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你刚才动作那么慢,一停一顿的,我就看出你不太情愿了。”
她笑一声,贴着他唇:“你傻不傻?你明明不愿意,还要勉强自己,就为了让我好受点?”
张也宁沉默半天,说:“你说你会舒服的。”
姜采:“我脑子里的心魔说‘当然,我舒服就好’‘我要对你用尽手段’,但是我真实的内心说‘我希望我和你都舒服’。张也宁,床笫之事,不应该当做工具,只为了抚慰别人吧?”
张也宁默然。
他哑声:“你把绑我的术法解开。”
姜采摇头:“不能解,怕你乱动。”
她哑声笑:“我花了很大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对你下手。若是让你能够自如行动,你摸一下我,我都要克制不了了。你就稍微委屈一下,这样子歇了吧。”
张也宁语气古怪:“让我就这样子歇了?!”
姜采眼波闪烁一会儿,她疑惑看他。
他冷笑一声,淡漠道:“随便你。”
姜采:“……你生气了?”
张也宁闭上眼,不再理会她。她如何试探,他心跳仍没有平复,但他心志坚定,说不搭理她,便不再搭理。姜采试了半天没试出来,只好叹气:“我是为了你好。”
她抱住他腰身,将脸埋入他颈间。感受到月光照入神海后,她刺痛的神经如见清水,骨血舒展,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