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但发生在在意身上,她又觉得合理。
张异莞尔,徐家丫头的聪明他自然是深有体会的。
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张异的许多想法,也只有她能理解几分。
“何出此言?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很可笑?”
“我也觉得很可笑,可是我觉得,你能干得出来!
你算计人的时候,有种特殊的味道……
我就是觉得,你在算计王家姐姐!”
张异问:
“就算我在算计她,难道我就不能是算计别的,比如图她这个人?”
“你不是好色之人,而且你知分寸!
王家姐姐身份呢特殊,你若是精虫上脑,肯定会给龙虎山蒙羞!
你这人虽然老说龙虎山,但你其实很在意,
且,你最近和二殿下走得很近……”
只凭借自己跟观音奴的一番对话,徐家丫头竟然能猜到这么多?
可以说,她几乎距离真相,也就一步之遥了。
张异看着她,临近豆蔻年华的徐家丫头,越发明媚动人。
只是张异关注的并不是这个点,是她推导结果的证据链,其实并不完整。
她能猜到自己的心思,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行为模式有一种接近直觉的了解。
这种默契,仿佛是自然而然的。
所谓知己难求,更何况是红颜知己?
被张异无声地盯着,徐家丫头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红晕。
不过张异给她的,还是一个脑瓜崩。
“你不爱说,也别打人!”
徐家丫头捂着脑袋,却在笑,因为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跟聪明人相处,就是舒服呀!
张异没有理她,而是靠在车壁上。
“若是危险,你自小心!”
车子到了徐府,徐家丫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
张异莞尔一笑,转身回家。
第二日,观音奴的桌子上,再次出现一张纸条!
直把她惊得心惊肉跳。
她打开纸条,发现纸条上的不但有蒙文,同样还藏文言语。
观音奴再次确定,那位与她联系的人,果然知道她的情况。
蒙古人会蒙文不奇怪,可是藏文,并不见得每个人都会。
观音奴虽然不信仰密教,但却学过藏文。
因为生活在汉区的缘故,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
她见此人书写,蒙藏混杂,想来是知道,却知道得不多的缘故。
她一边心想是谁给自己传的消息,又在琢磨该传递什么出去。
‘
她想了一下,想要给哥哥下一封信,让哥哥小心两年后。
不过提笔一半,观音奴想到了张异今天说过的话,顿时意兴阑珊。
正如张异所言,以她对哥哥的理解,别说张异的预言他会放在心上。
就是八思巴在世,也未必劝得动他。
所以他唯一的出路,大概只有归降大明王朝,或者……
自己留在大哥身边,随时守护他……”
观音奴想起张异关于常遇春的故事,心中未尝没有感触。
她所害怕,恐惧和憎恨的皇帝,对于身边人是真没话说。
一个帝王,愿意用两年时间,去跟踪,抢救一个将领,并且他回归之后,依然尊崇有加。
蒙古人没有这套信仰,弱肉强食才是游牧民族的生存之道。
观音奴落笔之前,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不知想了许久,观音奴才回过神。
这第二封信,对方对于她的试探,依然多过于说事!
她想了一下,决定用纯藏文写回信。
除了回答里边的一些问题,她也交代了自己的处境。
将这些东西都写好,观音奴将纸张放在那个墙壁的缺口处。
第二日,纸张不见了。
她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想起哥哥的命运,她转身出了门。
“孟瑶,你能教我医术吗……”
……
“这臭女人,倒是懂得挺多!”
锦衣卫从破洞那边得到纸条之后,第一时间送给朱樉。
朱樉看不懂,将张异叫过来。
张异随手就将上边的内容翻译过来,朱樉忍不住吐槽。
同时,他对张异说:
“你居然懂蒙文?”
“只要想学,总会懂的,我还会英文呢,就是洋鬼子的文法,殿下要学吗?”
“算了,我学那些番人的言语干什么?”
朱樉赶紧摆手,他最近可是忙死了,如何又时间学习番邦的言语。
张异笑道:
“那倭语呢?”
“你还会这个?”
朱樉对张异的本事很是好奇,不过他对学习语言实在缺乏兴趣。
他指着迷信说:
“咱们还是聊回这封信吧,你打算怎么处理?”
张异笑而不语,他从衣服中掏出另一张纸,开始抄写观音奴的纸条上的字。
朱樉好奇凑过去看,惊得目瞪口呆。
张异临摹观音奴的文字,几乎一模一样。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无论是力道,笔触,字迹,这小子写得一模一样。
而且还是藏文的笔迹。
“你这是做什么?”
朱樉好奇,张异明明是抄录一模一样的内容,为什么要临摹一份。
“从今天起,我送给观音奴或者观音奴送给对方的东西,都要经过我的手临摹!
这主要是为了控制观音奴乱说!
如果不做提前准备,万一那位郡主说了一些不该说的内容!
我们如何应对。
还不如从今天起,开始布局!
贫道可以换了这种纸张,是道观常用的一种纸,只要经常和对方联系,就能通过这些细节,逐渐化解对方的怀疑……”
张异给朱樉解释他多此一举的意义,他可不想观音奴在那封信中提起自己。
或者暴露一些可能会引发对方怀疑的秘密。
临摹观音奴的笔迹,是最好的做法。
张异相信以自己变态的肌肉记忆,写出来的问题,就连观音奴自己都认不出来。
尤其是,他们用藏文交流,笔迹也有细微改变。
他相信,对方绝对不可能觉察。
朱樉闻言敬佩有加:
“你果然是什么都会,这点本王都没想到,你却想到了!
说起来,要是让你当锦衣卫指挥使,我肯定是服气的!”
张异闻言翻了个白眼,锦衣卫指挥使,你是希望我死?
锦衣卫就是一个夜壶,皇帝想起来的时候用的爽,但丢的时候,也很嫌弃。
当锦衣卫的头子,想得善终可是不容易。
尤其是在洪武皇帝的座下。
“殿下,您可别坑我了,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大概只有您坐,才能得个善终!”
朱樉闻言,愣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