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白鲸武馆内,齐沧海一日不现身,那顶天的就是吴道。
如此威势。
别说他当街纵马,当街开屠宰场都没人敢说一个错字。
““吁!””
总部。
形如鲸跃沧海的千米山脚。
白玉广场之上。
勒缰停马之声此起彼伏,引来了一位位等待会议召开的馆主,高层的纷纷皱眉侧目。
谁这么不懂规矩!
敢在武馆‘圣地’鲸跃山下纵马奔驰?
但当他们看到吴道那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后,态度又立马大变。
“吴馆主,您怎么亲自骑马啊?”
“是啊,总部的下人也太没礼貌了,赶紧备轿啊!”
“伞呢?真是一点眼力劲没有!”
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个争相露脸,生怕慢了别人一步。
‘小人得志,故作清高!’
人群之中,长老会的人望着众星捧月,却不苟言笑的吴道,心中酸恨不已。
着绿袍的大长老陈老更是眼神阴鸷,微微咬牙,又无奈叹息,心中是万分忧虑。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两个月前还只是‘刺头’的吴道,到底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
短短时间内就成长为了他只能望其项背,仰其鼻息的庞然大物。
齐沧海消失后。
压制长老会头顶多年的一座大山没了。
他原本是狂喜的。
但没等他高兴多久,吴道这一座更为沉重的大山又粉碎了他的所有野心。
这段时间之内。
长老会用尽手段拉拢人心,欲要完全掌握白鲸武馆,但却是处处碰壁,都是因为不敢得罪吴道。
这让陈老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一句话。
力不如人,万般算计皆枉然。
此刻。
陈老倒是有些怀念起齐沧海的好了。
齐沧海在的时候。
因为顾忌名声,不想内耗。
一直对长老会的老人们有着三分敬意,一些出格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行下效。
馆内之人面对长老会那更是恭敬有加,处处扫榻相迎。
何曾像如今这般遭遇过冷落,正眼看他们的都没几个。
呼~
一口浊气吐出。
陈老眸光望鲸向跃山顶,期待着齐沧海能及时归来,敲响白鲸钟,镇压逆贼,恢复长老会往日的荣光。
广场之上,蒙蒙细雨。
吴道到来引起的波澜并未持续多久,围拢的人群就被陈二狗他们驱赶开了。
赵建基费力抬手撑着伞为闭眸养神的吴道遮雨,望向朦胧的鲸跃山顶小声道:
“白鲸钟只有馆主可敲,钟响大会开,但眼瞅着正午都快到了,属下估计齐沧海是不敢……”
铛铛铛——
赵建基话还没说完。
鲸跃山顶响彻八方的钟鸣之声就给了他一耳光,登时让他脸色有些臊红。
“钟响了?难道是总馆主回来了?”
“肯定是,白鲸钟质地特殊,只有同样质地的钟锤才能敲响,那锤只在总馆主手中!”
“不是传闻总馆主和妖……呃,咳咳,没什么。”
白鲸钟声刚响。
广场之上等待的武馆各地馆主,高层顿时炸开了锅,脸色各异,却没人迈动步伐。
大部分目光都望向了吴道。
齐沧海既然回来了。
那这场大会的性质就有些变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站队是一回事,送死又是另一回事了。
“呵,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吴道却没在意周遭的目光,暗黑双眸‘望向’山巅,裂开嘴角缓缓勾勒出非人的凶残笑容,瞳内开始迸射出丝丝缕缕的赤金血炎。
“内城等着,告诉我们的人,不想死就赶紧走。”
森冷留下一句话。
吴道晃动了下脖颈,发出咯嘣咯嘣的金铁摩擦碰撞之声,眸绽杀光,越过人群,大踏步向着山巅走去。
“劳驾,帮我保管一下。”
一直跟着吴道的石魁也挑了挑眉,猛灌了一大口酒,随后将手中的酒葫芦扔给赵建基,背负黑刀,一步迈出就消失在了广场尽头。
“石魁……重光刀石魁?”
赵建基下意识接过酒葫芦,望着石魁的背影,喃喃自语,微微蹙眉之后,终于想起了其身份,神色大惊。
这种级别的大手子都来了。
若是动起手来……
嘶!
猛然抬头望向鲸跃山巅。
恍惚之间。
赵建基仿佛看到了黑云笼罩,雷霆奔炸,无形的肃杀之意如海啸积蓄,似乎下一刻就要扑天蔽日,山崩地裂!
再一想吴道的话。
“二狗,铁柱,赶紧跑!”
赵建基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急吼吼喊了一嗓子,连滚带爬的向着广场外跑去。
轰!!
但他刚跑出没多远。
山巅之上。
赤金色的气血狼烟,好似火山喷发一般,粗大如虹,灌霄百米,直上黑天,秋杀阴寒的天地瞬间火热起来。
轰隆!!
神人擂鼓,春雷炸响般的踏步声响彻八方,磅礴劲力如天陨坠地,整座将近千米的跃龙山登时拦腰崩炸。
呼呼呼——
无数土石碎块流星雨般撕破虚空,隆隆飙射八方,罡风气流宛如飓风过境,裹带着滚滚烟尘遮天蔽日,视线所及尽是一片沉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