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川耸耸肩:我们既然查江忱,自然也要查他身边的人,其实知道你不会游泳也是巧合,我看过江果溺水的时候给你做过的笔录,上面提过。
言斐思索片刻,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你不会也跳水了吧?
莫白川叹口气:是的呢。
言斐迟疑一瞬:不会是为了救我吧?
莫白川又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有负罪感,确实是为了救你跳的水,但不是为了救你死的,我觉得是那水有蹊跷。
莫白川游泳是很厉害的,而且也学过水下救人,救言斐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当他跳下水后并未来得及靠近言斐便被冲进了一个漩涡然后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后,便回到了他高考完的那个暑假。
言斐和莫白川仔细对比了一下他们先后失去知觉的时间,觉得他们俩是误打误撞在了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地点,而当时在船上的江忱和江斯宁却没有重生。
但江忱会发疯,会做梦
言斐心中一震,他当时会不会也跳进了水里?
两人确定了重生的问题所在,也不再纠结,因为纠结也无用,一切已经无法改变。
言斐靠在椅背上,垂在一侧的手指轻轻敲着裤缝,思忖片刻突然看向莫白川:你现在跟江斯宁走的那么近是打算帮他吗?
莫白川:他本性还行,我觉得能挽救一波。上辈子江斯宁和江忱之间的恩怨是理不清的一团乱麻,但乱麻有根,找到了根才能预防未来会发生的悲剧。
呵。言斐冷笑了一声,本性不坏?
莫白川看着言斐: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办?言斐转头对上莫白川的眼睛,我为什么要怎么办?跟我没有多大关系吧。
怎么会跟你没关系,因为你,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改变了。莫白川试探着问,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言斐深深看了眼莫白川,然后别开头,莫白川是警察,他的想法肯定跟自己是不一样的。
言斐想到的只是江忱。
而江忱在莫白川那里只是无数需要他拯救的人之中的其中之一。
在警察面前,众生平等,只有对错,没有私人情感。
那你们当时都查到了什么?言斐问。
我们查到了什么你应该都知道吧,江忱没跟你说过吗?莫白川四两拨千斤地反问。
言斐现在很肯定,莫白川对他留了一手。
莫白川现在心里也抓心挠肺的,这个言斐挺难搞。
上辈子他们查江忱,自然也把言斐查了个底朝天,很肯定的是江忱什么都没告诉过言斐。
江忱把言斐和他弟摘得干干净净,要是江忱真出了什么事儿,言斐和江果则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但就是因为这样,莫白川更觉得言斐这个人难搞。
上辈子的时候在外界看来江忱与江斯宁之间做坏人的那个肯定是江忱,这样一个动不动就发疯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的人,别人都恨不得离他远远儿的,但言斐却心甘情愿跟着他,在他什么都不知情,在他明知道江忱这货不是个好人的情况下被他包养,可想而知,这位是个狠人。
而后来,他在不会游泳的情况下竟然为了江忱跳了水,这特么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莫白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有是非观的恋爱脑。
他现在不知道言斐知道了多少,猜到了多少,查到了多少,如果他知道了上辈子江斯宁对江忱一家做过的事情以后会如何?
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言斐肯定是猜到了很多,但他已经死了,上辈子的事情他永远没有办法确定,而现在唯一的知情者就是他,但他在不确定言斐的想法之前还不敢把确切的事情告诉他,万一恋爱脑上头怎么办?
上辈子的江忱确实很惨,但后来他做的很多事情也证明了他这个人的个性是不吃亏的,他和言斐俩人凑一块,这都是不稳定性因素。
唉,他太难了。
莫白川心里的想法,言斐略一思索便想的透彻明白,确实,站在莫白川的角度有这种考量是很正常的,而且莫白川也没猜错,言斐的打算确实挺极端。
现在的江斯宁和陈美兰对于他和江忱而言还没有太大的威胁,但如果他以后打算继续搞事情的话,言斐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一劳永逸,想点儿办法把这母子俩给解决了。
虽然不至于杀人放火,但用点儿上不了台面走擦边球的手段是必须的。
他从来没想过要从江斯宁入手,像莫白川一样去拯救他,用大爱感化他,言斐永远不可能这么做。
即便这辈子江斯宁什么都不做,哪怕他突然之间变成了个大好人,言斐对他的态度也不会变。
在他心里,江斯宁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这么想着,言斐看向莫白川:希望你能好好感化江斯宁,让他能够走上正道。
如果莫白川真的能够让江斯宁走上正道,远离江家,自然是好的。
至于莫白川,言斐觉得还是离他远一点儿的比较好,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是圣人,没有大爱,他的心胸很狭窄,窄到只能放得下他的亲人和爱人。
莫白川一听言斐这话音,心里便骂了句,看吧,一个个都是人精,都这么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