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茂脸色很难看, 视线看着最后的结果, 亲子关系概率99.999962325%。
柳凤也看到了结果, 惊呼一声: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你儿子?
江忱大步走过去,也看到了报告上的数字, 眉头倏地皱了起来,怎么会是父子关系?刚才言斐明明说不是的。
难不成他真的拿错了样本?
那这份鉴定书是哪里来的?
江忱看向柳凤,柳凤一脸懵逼,她的那份上面跟这份可不一样。
江天茂啪的一下合上了鉴定书,胸口起伏。
屋内一时间很安静,连江果都察觉到了氛围的变化安静的靠坐在那里不敢说话。
江斯宁有些僵硬的往前走了两步。
江天茂抬头:这是谁做的?
柳凤没说话。
江忱也没说话。
江斯宁深深吸了一口气。
从做亲子鉴定的那天起,江斯宁就没想过要与江天茂说清楚,有些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他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他不想承认自己羡慕江忱羡慕江果羡慕到发狂,他也想有一个像江天茂这样的父亲,但如果事情一旦说开了,他不止不会拥有一个父亲,还会将自己陷入另外一个不堪的境地。
比如现在。
他看到了柳凤不可置信以及仇视的目光,还有江忱那想要杀人的视线。
江斯宁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干哑的嗓子应了一声:是我做的。
江天茂皱了一下眉。
柳凤以为江天茂会反驳,江忱也以为江天茂会大怒,多么荒谬的一件事情啊。
但江天茂没说话,反而很沉默。
江忱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这份鉴定报告是江斯宁做的,他也一定是那天晚上拿到的江天茂的血,那么这个家里能够做出最准确结果的一定是江斯宁。
江忱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心底泛起难以言说的暴躁,脑子里有一个声音疯狂的叫嚣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江天茂看着这份鉴定结果,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在楼梯口拐角处的言斐无声叹了口气。
江忱他爸在犹豫。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其实他一直在猜测,如果江斯宁不是江天茂的儿子,就单凭一份假的亲子鉴定就能瞒那么多年吗?
江斯宁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丝毫没有察觉。
除非江忱他爸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但从来没有明确说明白过,所以给江斯宁造成了错觉。
所以他伪造了一份99%的鉴定书送到江天茂面前,就是想知道他再看到这份鉴定书时的表现,而江天茂没有大家以为的怒气或者矢口否认,反而在沉默。
不可能。柳凤很冷静的转身回到卧室内翻找。
而江忱也一言不发的跑上楼,看到言斐坐在楼梯口处时没多想,他现在只想看一眼言斐拿来的那份鉴定报告。
江忱回到卧室,没拆的牛皮纸袋还躺在床上,他颤抖着手打开纸袋拿出了鉴定书,最后几个大字清晰明了,没有血缘关系。
江忱和柳凤同时将鉴定报告拍在了江天茂面前。
柳凤:我这份报告不可能错。
江忱:我的这份也不可能错。这话他说的有些心虚,但他希望他的这份不会错。
江天茂看着面前的三份报告书,有些呼吸不畅,他看看柳凤,看看江忱,最后看看江斯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江斯宁缓缓走上前,拿起柳凤和江忱的那份报告看了看,最后的结果与他的那份报告是不一样的。
江斯宁同时也发现那份百分之九十九的鉴定报告并不是他拿到的那份,但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为什么会有两个不同的结果。
老江柳凤喊他,你今天必须把
好了,别说了。江天茂打断柳凤的话,你们背着我做亲子鉴定的事儿我就不过问了,这些东西是不准确的,斯宁,你到书房来,我跟你单独淡淡。
谈什么?江忱突然朝他吼了一声。
江天茂一怔,江忱气息不稳,他心里那股难言的怒火越烧越旺: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不说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
江忱觉得很痛苦,眼前是一块巨大的玻璃,玻璃里面是穿着蓝白条纹格憔悴不堪的江天茂,而他站在玻璃外,手里拿着电话对着他吼:当初为什么不能说明白?
现在好了,一切都晚了。
自以为是的善良会害死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