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江果他哥只有他一个,江斯宁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堂哥。
什么意思?言斐觉得蹲的累,干脆同江果一样坐在地上,一条腿盘起,一条腿曲着。
额前的碎发随意散落遮挡了一部分眉眼,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当下很流行的白色球鞋让言斐看起来简单清爽。
江忱别开视线撩起眼皮看着天花板:这都专门到家里来探望了,啧啧学霸都这么闲的吗?
言斐摆弄积木的手顿了一下。
这话吧听着就有点儿酸。
言斐抬眼望过去。
黑色真皮沙发上,江忱翘着腿一副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坐姿,脑袋后仰着,眼睛看似是盯着天花板,但仔细一看他的视线是没有焦点的,而且耳根处还泛着些微可疑的红晕。
在这一刻,言斐确定现在的江忱就只是十七岁的江忱。
因为二十八岁的江忱不会这么纯情。
黄昏的阳光还很充足,将三个人笼罩在一片暖黄当中,言斐的思绪不由飘远。
小言哥,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帮我取消声乐课好不好?小少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满含期待。
什么秘密?我要先听听再决定。江果很喜欢唱歌,只要他在家,整个屋子都环绕着他的歌声。
唱歌本来是件好事儿,但江果他五音不全。
变声期的少年嗓音实在是太难听了,江忱警告过江果很多次,在家里时少说话,不要荼毒别人的耳朵,但江果不止话不少说,而且还变本加厉的唱歌,走到哪儿唱到哪儿。
江忱和言斐深受其害,最后江忱想了个办法,在外面给他找了个声乐老师,让他去学唱歌,既然无法阻止他的歌声,那就让他唱的好听一点儿吧。
但江果并不乐意去,他说那个声乐老师唱的不如他好听。
我哥的秘密。江果对他挑了一下眉,一脸神秘。
那我不想听了。言斐毫不犹豫道。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哥呢。江果晃着言斐的胳膊,听一听呗,这关系到你和我哥以后的幸福。
我俩不对付,没有幸福可言。言斐不为所动,江果,你收手吧。现在没有什么是比江果的歌声更有杀伤力的,他要是把声乐课给停了,江忱知道后可能会爆发家庭内部战争,那还有个屁的幸福可言啊。
江果怏怏地垂了垂脑袋,末了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
言斐刚想说你还是别说了吧就听江果说道:我哥他暗恋你很多年了。
言斐的话卡在了喉头。
真的,我不小心发现的。江果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来给言斐看,我那天看我哥手机时不小心看到的,我就偷偷传到了我手机上。
江果手机上的照片像素并不高,看着有些模糊,不是现在高清手机拍出来的。
而照片上的人穿着一身熟悉的蓝色校服,可能是有人喊他,他回头,微微皱着眉,似是有些不耐烦,而这一瞬间被人拍了下来。
你说他为什么换了这么多手机还一直留着这张照片,那肯定是喜欢呗,你身上穿这身衣服是一中的校服吧,他偷拍你肯定是暗恋你啊
言斐不知道这张照片到底是不是江忱拍的,但相较于江果的暗恋之说,言斐可能更趋向于江忱当时是为了把他的照片贴在墙上射飞镖泄愤,毕竟那时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
但现在,言斐看着十七岁的江忱,看着他那躲躲闪闪的眼神还有莫名其妙红了的耳根,有些动摇了。
江忱被言斐的视线盯得有些难受,心说这学霸今天不对劲啊,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你看我干吗?江忱倏然偏头瞪着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言斐平静地移开视线。
我操江忱忍不住爆了句粗话。
我今天不是来看江斯宁的。言斐坐的有些累,站起身踢了踢有些发麻的腿。
江忱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之前的问题。
那你来干嘛来了?江忱看到江果将最后一个积木放到了摆放好的大桥上,于是长腿一伸
言斐一脚踢在江忱的小腿上阻止了他的破坏性行为。
江忱不悦地瞪着言斐。
言斐:拜托你做个人吧。这么小的孩子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的。
哥江果没看到这边俩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兴奋对江忱招手,我摆好了,你可以踢了。
言斐:
江忱眼睛盯着言斐,对他摊摊手,然后脚尖一勾,言斐和江果一起搭了半个多小时的大桥就哗啦一声倾倒在地。
江果在一旁啪啪啪拍手:哥哥好棒,哥哥最厉害
言斐:
江果啊江果,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你还没说你来干嘛来了?江忱愉悦地勾着唇,就为了来跟这小屁孩搭积木?
我搭你大爷。
言斐没好气道:我专门来看你跳楼的。
这话就是故意挑衅了,江忱眯了眯眼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阴沉沉道:你不提这事儿我还忘了呢,看我挨打挺高兴是吧?你那棍儿递的挺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