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一口威士忌含在嘴里,享受着那带有玫瑰芬芳的醇香液体。
“就算没有这件事情,他们也会从其它地方找到突破口。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不要犯错。”
“是,我以后一定会注意。”唐匪保证似的说道。钟道隆点了点头,看向唐匪问道:“怎么又把秦剑一给抓了?还闹得轰轰烈烈的?”
“国主,这次我得给自己喊一声冤枉了。”唐匪一脸苦涩。
“哦?”钟道隆端着酒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唐匪,等待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国主和院长可能也知道,我弟弟小胖在帝国第一军事学院的商修林院长那里学习,蒙商院长不弃,被他老人家收为弟子.”
商修林院长桃李满天下,就是钟道隆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先把商院长给抬出来,给自己增加一重防御buff。
钟道隆和严文利对此没有回应,他们既然要重用唐匪,自然把这个人的身份来历查了个一清二楚。
“我和弟弟在商院长家吃过晚饭,因为吃得太撑了,就想着在落霞湖畔散散步没想到秦剑一就找上门来了,而且是乘坐着星碟来的,身后有大量的卫队保护着”
“星碟从天而降,自然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那个时候,我就算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
“我原本以为他是为了秦玉阳过来的,我们俩打过交道,我想着他是来找我给他弟弟说情,让我网开一面.结果不是。”
严文利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好好说话。拍电影呢?还给我设钩子。”
唐匪憨厚的笑笑,接着说道:“他一上来就问我想要什么,当时这个问题直接把我问懵了.我就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我现在很危险,他能够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别人不能给的,他能给。别人给不了的,他也能给。”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这不是让我背叛皇室,背叛国家,成为他们秦家的家奴嘛?”
既然要打,那就要打死。
既然要找罪名,那就给他安个最大的。
当时他们怎么给唐氏一族安排罪名的,自己现在也给他们搞一个套装。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国主给的,没有国主特赦引入我现在还在蓝星吃土呢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所以,我当场就拒绝了他。而且,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我觉得秦剑一对国家和皇室有不臣之心.国大还是家大?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搞不明白?”
“所以,我就想把他带到监察院好好和他聊聊,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不愿意跟我走,说要再和我比一剑.剩下的事情国主和院长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侥幸赢了他,把他带到了监察院.”
“因为比剑的场合不太合适,而且秦剑一又是坐星碟来的,出场方式实在是太过轰动.当时有不少人拍摄和现场直播.这才闹得满城风雨。”
钟道隆眼神深邃的看着唐匪,出声问道:“他当真说过那样的话?别人能给的,他们也能给。别人给不了的,他们也能给?”
“千真万确。”唐匪正色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敢说假话?那不是欺君吗?”
“你看看,你看看”钟道隆冷笑连连,看着严文利说道:“这些豪门世家是当真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挖我的墙角.”
“他们行事一向张扬,国主不是习以为常了吗?”严文利非常及时的补上一刀。
他是平民出身,因为依附钟道隆而身居高位。
所以,他是从骨子里仇恨那些世家门阀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自然愿意给他们上上眼药。
钟道隆脸色微沉,严文利这一刀确实有些凶狠,连他都有点儿招架不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倒是想要知道,什么是我给不了他们却能给的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唐匪和严文利都没有接话,这个话题不好接。
说轻了,没有意义。
说重了,就像是在煽风点火。
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
“我就是有点儿疑惑,以秦剑一低调内敛的处事智慧,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做这种事情?”钟道隆看向唐匪,出声问道。
他认识的秦剑一是英勇多谋的年轻俊杰,怎么这次行事如此鲁莽放荡?
就算你想要策反唐匪,那也应该找一个私密点儿的地方说几句悄悄话
落霞湖畔和景区一般,一到傍晚游人如织,你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跑来谈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太合理。
“秦剑一邀请我上星碟,说带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喝茶,我没敢同意。国主也知道,我才刚刚抓了他弟弟秦玉阳,我怕他们报复我。”唐匪不好意思的说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许,他们也觉得就算我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吧。”
他知道,钟道隆这是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在中间挑拨离间,破坏君臣感情。
“嗯,我知道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钟道隆笑语盈盈,看着唐匪说道:“刚才你有句话说的特别好,是国大还是家大,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怎么就搞不清楚?”
“这些世家子弟,心里只有家,没有国,我又怎么敢把国家交到他们的手里?这个国家的未来还是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手里。”
唐匪知道这是在给自己喂大饼了,而自己也必须要表现出对吃饼的渴望和兴奋。
他的脸上露出激动神色,再一次表达忠心,沉声说道:“愿为国主效死。”
“事情已经闹大了,秦剑一也被你们带回去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但是,他是军人,而且是高级军官,所以,你处理起来就要格外的慎重一些。”
“做事情啊,最重要的是有理有据,合法合规,要让人挑不出理来。”
“那样的话,就算你这边出了什么纰漏,我也能站出来帮你们兜着”
“是,我明白怎么做了。”
“嗯。”钟道隆点了点头,说道:“去忙活你的正事吧,我们俩个老家伙聊聊天喝杯酒。”
“是。”
唐匪恭敬的向钟道隆和严文利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等到唐匪的脚步声音渐行渐远,房间厚重的大门再次关上,钟道隆拎起威士忌酒瓶帮严文利的杯子倒上酒水,出声问道:“你怎么看?”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了,是不是可以动手了?我怕当真乱起来不好收拾。”
钟道隆沉吟片刻,出声说道:“再等等吧,既然已经等待了那么久,也没必要急于一时.要么不动,要是动了,务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您英明。””严文利端起酒杯,主动对着钟道隆举杯敬酒。
“主要是这个小家伙配合的好。”钟道隆举起酒杯,和严文利手里的威士忌杯碰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俩人相视一笑,将杯子里面金黄色的液体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