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爸一看,脸上笑容就像绽开的花朵一样,连连道:还是小聂懂我呀。
给陈妈妈的则是一套化妆品,国外的牌子,里面还有一盒皂雕的彩色玫瑰花,洗漱时摘一片花瓣,非常方便,一看就价值不菲。
给陈灿的恐龙,是一只可以遥控的霸王龙,能张嘴叼食,还能模拟叫声。陈灿得了这个礼物,终于对聂忘川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来。
最后,是给陈久倾准备的礼物,外包装看不出什么,但里面是一只手表。陈久倾只看了一眼表盘里的钻石,就说:心意领了,但这表我不能收。
他说话的时候,就站在陈妈妈旁边,说完后就见他妈妈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心中叹息,却还是坚持自己。陈妈妈当然也看到了陈久倾那个眼神,当然也明白了,自己这次大概又想错了。她连忙拉过聂忘川,把话茬接了过去,说:嗨,难得你来一趟,阿姨做了好多菜,来,快尝尝。
聂忘川应着,又扭头去看陈久倾,而陈久倾已经抱着陈灿去洗手了。
吃完午饭后,聂忘川和陈爸爸去书房,谈工作上遇到的一些问题。期间,他问了一下陈久倾出意外的事,才得知他现在患有失忆症。
难怪,久倾会认不出我。
陈爸爸叹息道:这两天已经好多了,昨天他还在角色里,张口闭口都是古话。
陈灿吃饱后犯困,陈久倾把他哄睡后,就被陈妈妈拉到了另一间卧室里。
关上门,陈妈妈就问他:倾倾啊,你是不是特别讨厌小聂啊?
也谈不上讨厌。陈久倾对陈妈妈坦言,我只是觉得,现在没有精力谈恋爱。妈,您别为这事操心了。
可是,你也不能一辈子这么单着。到底是自己亲儿子,陈妈妈一提这个眼眶都红了。
陈久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母亲,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应该不至于,单一辈子。可能,就是,缘分还没到吧!说这话时,陈久倾心里想着一个人他甚至想,茫茫人海若能再遇,该有多好!
那你,陈妈妈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还想着火山的另一个爸爸?
不是的。陈久倾无奈道:我以前都不记得他长相,现在更不记得了,对我来说,他如今就只是个陌生人。
唉,陈妈妈叹息着说:当初发现有了火山,我就联系了你舅舅,接你出了国。算起来,你和火山也才回国三个月,如果不是走得那么急,那个人但凡有点良心
妈,别说他了。就是个不相干的人。陈久倾担心陈妈妈越说越难过,连忙打断,道:你看火山也长这么大了,我的事业也有了起色,您和爸爸只要身体康健,就是我最大的福气。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嗯!对!咱们一家人好好的
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陈久倾见陈妈妈也有些乏,就劝她也去睡个午觉。陈妈妈临走前,对他说:这就是你原来的卧室,东西都是按你原来的习惯摆放的你也,睡个午觉吧。
房门哒一声关上。
陈久倾坐在床尾的塌上,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间卧室。他听懂了陈妈妈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妈妈是希望他能从熟悉的环境中,逐渐恢复失去的记忆。然而,陈妈妈却不知道,陈久倾失去的那份记忆,其实是随着这一世的灵魂一同消散了,或许终其一生能够找回的也只有零散的碎片。
陈久倾在窗畔的书桌前坐下。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扫过书桌上的各种小摆件,而后他拉开抽屉,抽屉里有一本相册和一个笔记本,他的手指刚碰到相册,手机就响了
一连串的提示音,是有人在给他发消息。
发件人是林好,一共三条消息:
第一条:老板果然骂我了,我没有顶嘴。
第二条:老板骂了我半小时,最后说他会想办法。
第三条:nsdd大拇指.动图
呵陈久倾笑了,给林好回了一个表情:摸摸头
林好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等我消息吧。
陈久倾按灭手机。手指再次探入抽屉,这次,他直接拿起了那个笔记本。
第12章 明黄与火焰(十二)就在隔壁
本子里记录地是陈灿从出生到陈久倾回国后,进组之前的日常点滴。
历时两年,关于这个孩子的成长,事无巨细。
这本日记虽是用钢笔写的,但字迹苍劲,笔划走势和陈久倾一模一样。如果字如其人,陈久倾基本可以肯定这一世的自己,性格并没有太大变化,唯一的不同就是,不用再承担身在皇位的那份压力了。
这本日记,陈久倾看得认真且慢,里面还贴着不少陈灿日渐长大的照片有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脸,有满月时甜憨的睡颜,有一周岁时抱着一枚公章灿烂的笑脸,还有亲自己爸爸脸颊时的害羞能看出来记录者非常用心。
陈久倾看着眼前一笔一划的文字,从字里行间感受着自己对这个孩子寄予的那份深沉的父爱
他看着看着,有水滴无声无息地滴落在纸面上,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哭了。
他连忙抽纸巾擦脸,擦本子,略一慌乱,那本子就掉到了地上
一张金色的卡片被摔了出来,陈久倾弯腰捡起,发现是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应该就是那个人留下来的吧。
陈久倾盯着这张银行卡,慢慢收敛情绪。
片刻后。
帝都银行吗?陈久倾一手握着卡片一手拿着电话,请帮我查一下卡上的余额。还有,我忘记当时开户用得是谁的身份证了,再帮我查一下户主信息。
嗯?需要输入密码?陈久倾把卡片反过来,看到背面写着一行数字,就说:好的,我会按照提示音输入密码。
然而,电话里的女声,很快遗憾地告诉他:先生您这张卡是附属卡,仅有密码是无法查询户主信息的。但是不影响您使用。你现在这张卡的余额还有一千万
挂断电话后,陈久倾又摆弄手机搜索,最终确定了这张卡的价值。
此时,那卡片就被他随手扔在了桌面上,而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陈久倾在做决定前的一个习惯。这次,他并没有考虑太久,很快就拿起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到昨天颜华叠给他的那张名片上的人,拨了过去。
项先生您好,我是颜视帝的朋友,我有一些关于艺人经纪合同方面的事情,想要咨询
一个小时后,陈久倾从卧室里出来,陈爸爸和陈妈妈正坐在沙发里小声说话。聂忘川看样子是已经走了。他们见陈久倾又把口罩帽子都戴上了,有些意外地问:这就要出去了?
嗯。公司有点事,我去一趟。陈久倾手里拿着太阳镜,歉疚地说:要是一会儿火山醒了,可以跟我开视频。还是尽量,不要让他哭吧。我会很快回来的!
哦,好。陈妈妈愣了下,扭头去看陈爸爸。
陈爸爸就站了起来,说:走吧,我送你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