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崇不知是故意还是真不知道,不甚在意的看着路轻舟:长话短说吧!
路轻舟气结,这十米之外就站着个人这让他怎么开口?
憋了半天,路轻舟只能郁郁的转身下楼:下次再说!
第二天晚上的录制地点就定在后院新搭建的摄影棚内。
下午的时候心率检测仪就送到了,路轻舟负责检查仪器是否能正常运作。
司崇正好没事,就双手揣兜溜达到后院围观。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丝毫没注意到司崇过来,司崇站在路轻舟后身后,安静的看着某人后脑勺上柔软的头发。
午后有风,轻轻扬起路轻舟头上的几缕碎发。司崇突然凑近,深深嗅了一口他头发上的气味。
路轻舟一激灵,忙捂住后脑勺回头看了一眼。
是你?路轻舟皱眉:干嘛一声不吭的站别人身后?
司崇耸肩:我出来的时候有和人打招呼,你没听见而已。
路轻舟幽幽的看着他:你好像没和我打招呼。
我以为刚刚就算是打招呼了,司崇无所谓的笑笑:你也注意到我了,不是吗?
路轻舟皱眉:你是狗吗?见面打招呼靠闻?
司崇没忍住连笑好几声,最后轻轻摇摇头:不是。
路轻舟眉头皱的更深: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司崇静静的看了路轻舟几秒,才慢悠悠的开口:狗见面一般不闻头发。
路轻舟愣了愣:什么意思?
司崇耸耸肩没有直接回答,指了指路轻舟身后的设备: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拜托你了,路医生。
司崇挥了挥手就要转身离开。
结果刚走上台阶就撞上一个抱着巨大纸箱的工作人员,半人高的纸箱子已经完全挡住视线,冷不丁和司崇撞上,那人一下失去平衡,脚下踩空,一下摔了下去。
更要命的是他从台阶上滑下去的时候,刚好扯到连接着摄像棚顶层灯架的电线。
小心!
路轻舟一愣,刚一抬头,就看见挂着无数彩灯的木架朝自己砸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冲过来,赶在顶棚落下的前一秒,将自己整个罩住。
啪的一声轰鸣。
路轻舟被护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只听见轰鸣声中一声闷哼,腰肢被进一步搂紧。
周身是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路轻舟猛地睁眼开,抬头看去,只见司崇脸色煞白,一手护着自己的后脑勺,一手撑着地面。
木架整个压在对方后背上,光看司崇的脸色,也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重。
见路轻舟在看他,司崇硬扯出一个笑容,如同撒娇一般叹了一口气:好痛啊,感觉腿要被压断了。
路轻舟神色一凛,慌忙伸手抓住司崇衣服前襟。
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里面的人没事吧?外面工作人员焦急的喊着,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沉重的木架搬到一边。
哗啦啦的彩灯碰撞声中,路轻舟缓缓坐起来,此时司崇已经呼吸急促,这个人全靠着路轻舟的力量撑着。
路轻舟起来才看见,司崇的右腿刚好被聚光灯架压住,锋利的灯罩割破了皮肤,此时司崇的小腿上已经一片狰狞血色。
打电话叫救护车!路轻舟喊道。
他想起身,却发现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司崇拽住。
你去哪儿?
你的脚要止血,还要找东西固定。路轻舟刚要起来,就被司崇拽住。
你别走。
我不走,路轻舟眉头紧锁,他一手扶着司崇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算是安抚:你放心。
司崇静静的看着他半晌,明明嘴唇已经没了血色,却依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路轻舟简直要怀疑这人被木架撞傻了,人都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有什么好笑的?
你在担心我,司崇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路轻舟,你,在担心我。
司崇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纪含洋正坐在病床前啃饼干,看司崇醒了,他忙站起来,嘴里的饼干屑还没咽完,就兴奋的喊道:你醒了?
司崇嫌弃的别过脸,看了一圈病房内,见除了纪含洋没有别人,在转头看向他:路轻舟呢?
他刚醒,还不太能发声。好在纪含洋和他多年损友,一听就知道司崇想说什么。
纪含洋挑眉:果然是谈了恋爱忘了竹马,光听你说那个失忆欺骗你感情的路轻舟了,怎么一句都没提回回你生病都来医院免费照顾你的纪含洋?
司崇没说话,只是目光冷冰冰的瞅着纪含洋。
纪含洋耸了耸肩,讪讪的嘟囔了一句:玩笑都开不起。
得了,你没发现这边病房特别熟悉吗?纪含洋摁下床头的护士铃:这里是附院,你家小心肝实习的地方。
他话说完还没几秒钟,病房门就从外面推开。
路轻舟一席白衣信步走进来:醒了?
司崇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全程盯着路轻舟。
纪含洋看在眼里,冷笑一声,默默后退把位置让给路轻舟。
腿上的伤口缝了四针,小腿骨骨裂,需要住院一个月观察。路轻舟看了一眼司崇被吊着的右腿,抬眸和司崇对上视线。
后背疼吗?
司崇的后背承压最大,好在他平时经常锻炼,肌肉强度高才不至于伤到脊椎。
司崇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不疼。
纪含洋哼哼笑了两声,不咸不淡道的调侃:你多看一眼他哪儿哪儿都好了,刚刚缝针要是你亲自操刀,司崇连麻药都不用打。
路轻舟眨了眨眼,脸上看不出表情。
纪含洋在身后提醒:你经纪人在外面打电话,跟对面发了好大一通火,估摸着是为你受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