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力源源不断散发,白氏感觉自己浑身被温水包裹,像回到了母胎里,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让她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绛霄把白氏放到床上。
睡梦中的白氏体表每个毛孔都在喷薄浅淡的碧色曦光,整个人像被包裹在光茧里,她的体内更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绛霄知道白氏一时半会吸收不完药力了。
想起那奄奄一息的绛家家主,绛霄飞出霞光琉璃罩,不理底下闹哄哄的绛家人,径直化为一道流光去了主院。
绛家家主气若游丝地埋在被褥之间。
他孤孤单单的躺在那,身边没有一个丫鬟下人守着。
仙师现身,那么大的霞光琉璃罩还罩在香堇苑,所有仆人都跑去香堇苑附近了,胆小的则被吓得逃出绛府,生怕晚一点仙师腾出手后丢了性命。
房间幽暗,空气中盈着淡淡的血腥气,绛昌的肉躯已经开始在衰败,按照原本的轨迹绝熬不过今晚。
绛霄走到床边取出温养丸。
相比于灵源都买不到的霖露丹,温养丸就显得普通多了,不算太过稀奇,当然救回一个炼腑境的绛昌还是绰绰有余。
绛昌已人事不知,绛霄用灵气裹住温养丸,并指一指,温养丸腾空而起挤入绛昌口中。
双指隔空指着绛昌的脸部喉咙,让温养丸滑入腹中。
肉眼可见的,灰败的脸色开始好转,脸颊慢慢红润起来。
绛霄没有停歇,飞速地继续给他塞温养丸。
绛昌不仅面色红润,而且脸上的细纹全部消失,头发变得乌黑油亮,看起来像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体内还未消化的药力像火炉一样燃烧。
绛昌被这股炙热逼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绛霄,谦卑地问道:“是恩人救了我吗?”
绛霄让他服下最后一颗温养丸,她不想被主子的父母称作恩人,没有回答,直接让他昏睡过去。
她回到香堇苑,给白氏留下一张字条,把霞光琉璃罩收走,接着施展隐匿术隐匿身形,消失在众人眼中。
绛灵宝等一大帮人涌进香堇苑。
他们惊愕地发现他们的夫人不仅无恙,而且浑身喷薄神光,被淡淡的光茧包裹在内,看起来神异非常,一看就是得了造化。
再回到主院,发现他们的家主已经安然无恙,神采奕奕地像从没受伤过,这才明白过来,不是有仙师寻仇,而是有仙师来帮忙来了!
……
过了一日。
白氏体内的霖露丹药力部分消化,实力奇迹般从炼血境中阶冲击到了炼腑境后期,而且基础异常扎实,能单手轻轻松松举起千斤重的大磨盘,这是连绛昌都做不到的。
现在白氏已随时可以冲击三炼境圆满。
换句话说,在横平镇中,以白氏的实力可以横着走了。
白氏白水曼和丈夫切磋完后,看着对面落败苦笑的丈夫,笑吟吟地举起自己的手掌瞧:“我感觉脏腑筋脉热乎乎的,药力还在不断生效,而且我感觉能一掌打死一头象兽!”
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绛昌笑着摇摇头:“这仙师为何如此偏心,给你这等厉害的丹药,简直是一步登天。”他本以为自己服下的丹药厉害,但对比之下才知差距大。
白水曼脸孔一板:“休要胡说!”
“那仙师是来找我报恩的,将你治好只是顺带照拂你,为何要给你同样厉害的丹药?”
“再者说,仙师可是要收我入门的,这给徒儿的丹药自然不同。”
事实上绛霄留下的字条只是说一日后帮其冲击三炼境圆满,再帮她点燃灵炬,但点灵炬一般意味着要收入门,所以白水曼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要被收入仙门了。
白水曼说完眼睛扫了一圈周围,警告地瞪向绛昌。
这仙师虽然不见踪迹,但说不定还在他们府中,怎可胡言乱语冒犯仙师。
绛昌惊觉:“是是,是我失言了。”
绛家家主好了,绛家夫人还得了造化。
绛府一扫颓败,当晚府内张灯结彩,所有人喜气洋洋。
这么天大的好事自然要庆祝。
绛府本来是想布流水席让整个横平镇的人过来,大肆庆贺一番,但怕太过张扬引仙师不喜,于是只在厅堂布了丰盛的饭菜,在绛家内部庆贺。
白水曼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厅堂。
厅堂内已经来满人。
白水曼看到厅堂内的那些花枝招展的侍妾还有庶子庶女们,笑盈盈的脸霎时冷了下来,蓦然道:“把所有姨娘都给我逐出府去,庶子庶女就留下吧,但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绛昌刚接过丫鬟捧来的布巾,本想擦拭额头的汗,听到这话顿时顿住。
热热闹闹的厅堂也凝固。
下人们都看向绛昌,没有动弹。
白水曼脸色更冷,盯着老管家:“怎么,我说得话不管用么?!”
老管家瞧了绛昌一眼,横了横心,挥手让下人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