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世子妃?”赵王妃十分惊讶,不可能,怎么会是她?
她不死心地又朝着沈虞后头又望了几眼。
刚刚她的婢女说看见好像是李循和沈婼在这里私会,她忙提着灯装作金钗溜落了的模样,实则是过来“捉奸”。
谁知道看到的却是沈虞。
沈虞施礼,“见过赵王妃,妾的婢女适才在地上摔了一跤,哭声大了些,惊扰到了赵王妃,妾身给您赔罪。”
一旁的婢女过来,在赵王妃耳边说了几句话,赵王妃面色一变,对着沈虞皮笑肉不笑道:“无妨……卫王世子妃下次小心便是。”
再看向身旁的仆从时,脸已是阴沉了下来,“去那边再看看,再寻不到便罢了,一支破钗子而已,谁稀罕。”
转身又提着宫灯走了。
等一行人走远了,青竹转头看了看,发现假山后头的两人早已没了踪迹。
*
回来的路上青竹一直抱怨沈虞对李循心肠太软。
“怎么说都是妹妹的夫君,大小姐未免太失礼数。”
“行了行了,好姐姐,我给你赔罪还不成?”沈虞无奈道:“回去做酥油泡螺给你吃。”
酥油泡螺是青竹平日里最爱吃的点心,上次沈虞用的乳酪和蜂蜜做了几回,入口即化,吃起来很是甜香酥脆,青竹一直心心念念了许久。
青竹脸一红,“奴婢也不是那个意思……”
这会儿太液池畔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没看见沈婼,两人进了麟德殿,沈虞抬头一瞧,李循也早已经回来了。
“嫂嫂去哪儿了,一直都没看见你。”李芙问道。
“出去随便走了走。”沈虞说道。
而那厢,李循听到这话,眸光似有若无地往沈虞这边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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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后,时辰已是不早。
李循与沈虞一同上了马车。
卫王府的马车很宽敞,李循身为世子,自然是刚坐在上首。
沈虞坐在他的右侧脚下的位置,李循闭着眼睛紧锁眉头,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模样。
“过来,给我揉一揉。”他忽然说道。
沈虞愣了一下,而后起身到他身侧坐下。
她身上有股清甜的幽香,淡淡的没那么浓郁,又若有若无萦绕在鼻端。
柔软的指腹贴在太阳穴上,轻柔地动作着。
很舒服。
“世子,这样可还行?”她问。
李循“嗯”了一声,便没再言语。
沈虞也不说话。她和李循一直没什么话题,这样也就很好,他虽依旧不喜欢她,却也不再排斥她,她也知道他有心上人,不可能会喜欢她,这样她就可以一直对他好,让心底的愧疚能少些,空虚的心口也不会太过难受。
她看着李循清俊的眉眼出了神,一遍一遍在心里描绘着另一个人的脸。如果他还活着……
“你可有想问的?”李循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虞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猜测李循可能是问她刚刚在后花园之事。
她摇了摇头,“没有。”
不过赵王妃能找过来,极有可能是知道沈婼和李循私会的事,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委婉地提醒道:“世子,赵王在您身边可能安插了眼线。”
赵王不在他身边安插眼线才是奇怪,但沈虞的态度……
他本以为她会缠着他问为何要跟她的堂姐私会,没想到她心里想着的却是关心他身边的人,倒是叫李循有些吃惊。
不过,她这个样子也挺好,懂事,若她当真缠着他追问,他心里早就厌烦了。
回府后卫王将李循叫到了明德院。
“则翊来了。”
父子俩除了朝堂之事其实并没什么可说的,李循对卫王客气孝顺,却也一直保持着一个对于父子来说很疏远的距离,因此卫王把李循叫来之后,先说了许多近来朝堂上发生的事,直到最后无话可说之际,父子两人相对无言,气氛还有些尴尬和微妙。
“父王可是有什么话要嘱托我?”李循先问道。
卫王咳嗽了一声,“是有……其实父王也不是想插手你房里事的意思,你皇爷爷在宴会上还说,你四叔、五弟如今下头好几个孩子,你最小的八堂弟今年也有了嫡长子,涉儿今年年纪还小,也不知道父王还能不能看见他成婚娶妻生子……”
“父王。”李循皱眉,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你和世子妃还没圆房吧?”卫王轻咳一声,终于说了实话,“找个好日子父王和你母亲给你俩摆桌酒。”
李循的脸色果然就有些不大好看,这种事情本是十分私人的事,他缓缓道:“父王不必担心,皇爷爷倒也不至于因为这事便迁怒卫王府。”
“话虽如此,可你皇爷爷的性子你应当比父王更要了解,他所若不是因为对此事心存芥蒂,也会那样暗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