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去年拆祠户带兵来了东平陵。没几天就开始拆那些祠堂,除了那些风评好的,其他的祠堂都被平了。甚至一些民怨大的巫师都被沉了塘。此后,咱们就叫他拆祠户了。”
简单收拾一下,换上新衣,二人就准备去投帖。
看着远去的几个人都是斜挎长刀,那游侠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处馆阁据说是从之前驿舍扩建来的。
二人都不认得路,还是找了本地一个贩柴的问了。
“你说那曹操是个有想法的,但从现在看,这曹操甚至连东平陵还没掌控呀。不然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心怀黄巾的游侠招摇过市呢?”
老汉似是在追忆着过去,然后叹了口气:
“然后就是咱太平道,也为咱们做主,但也有欺负咱们的,非让咱们出什么入教钱。但后来泰山军走了,太平道也走了,就留下了黄巾兵。那些人啊,是真的坏。也是出自咱们苦人的,但和那些豪强连在一起欺压我们。所以你们去投拆祠户,咱老汉没意见,就给你们领个路。但那里绝不要去的。”
果然,从上面街道上就匆匆走过几个人影,正是刚刚在酒肆里的。
就这样,二人因为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情不愿的走向了曹操设在西市的聚贤馆。
“那咋办。咱们光了钱才来到济南,不投曹操,咱们后面怎么办?”
甚至还有几个好事的人,领着这两个外地土锤来到东城门下,然后给徐庶和石韬指着城墙上的两处洼坑,自豪道:
石韬已经习惯了徐福的游侠性子。
那曹操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手下喝酒惹事就禁酒呢?石韬浅浅一分析就猜到那曹操应该是囤积粮食,才打击酒业。
老汉复杂道:
“俺老汉当然知道这聚贤馆是干什么的。你们两人去那,肯定是要投那拆祠户的。到时候你们这些人还是要去打黄巾兵的。哎,现在世道是变了。要是当年泰山军和太平道还在,就是打死老汉也不会带你们来这里的。”
于是,徐福就和石韬两人浪迹湖海,一边给商队做护卫挣点食,一边去寻找机会。
此时的徐庶并不知道,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如老汉一般所想者,又岂是他一人?真要抓,抓的完吗?
“你说那些留下的黄巾兵在城里也有吗?”
最后徐庶被石韬拉着走了,他们来到聚贤馆前的水井,先是摇水上来简单清理了一下,然后就从包袱里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们都说这个人唯才是举,只要有才就是鸡鸣狗盗之徒都会得到重用,于是他们就想来济南碰碰运气。
但汉军入城后,并没有安堵四民,而是开始清查贼占时期通敌之人。就这样,徐福的那些个乡党就这样被人出卖,全部被汉军斩首了。
但在距离聚贤馆还有一段路的时候,那老汉却怎么也不愿意走了。
“没事,咱们先去投,看那曹操到底识不识货。”
“你们可知道,三年前那馆阁发生了什么?”
现在,石韬就在思考着,他对徐福道:
石韬脸色一窘,只能安慰徐庶:
二人自入东平陵后,就不断听各色人讲着这样的故事。
听了老汉的讲述,徐庶和石韬是面面相觑,宛如在听大槐树下的家翁在讲故事。
然后就听咱们的徐庶一个劲在笑。
见已经在这里耽搁时间这么长了,石韬就要拽着徐庶走。
看着老汉语气这么森寒,徐庶忍不住搭腔:
在之后,他们在一次陪护商旅的过程中,从这些商人口中听得了济南相曹操的事迹。
徐福这才恍然,嘿嘿一笑:
“对对对,乃公是得多读书了。没看咱把名字都改了吗,就是要洗心革面,弃武从文。”
这游侠带着友人在附近绕了几个圈,然后突然跳进了一处土坑里屏息不出声。
这下子徐福坐不住了,他要为自己的乡党们报仇。
石韬撇了眼徐福:
“原直,你要好好读书,再不济也要多思多想。你知道这里是哪吗?是济南啊。那些泰山寇来自哪里的?就是来自济南。你说泰山军多少人,济南人多少人呢?这哪家不是和泰山贼沾亲带故的?你骂蛾贼,不当着别人脸骂吗?”
徐庶问老汉为何?
石韬默不作声,而徐庶却问起了其他事:
说完游侠喝完这杯中物,然后带着友人匆匆走了。
本来是长社一带的游侠儿,在当地也是体面人物。但三年前,泰山军在颍阳之战后北上打下了长社。
石韬是真的相信了徐福这话,居然正经的对徐福作揖:
“是,你叫徐庶,徐元直,不再叫徐福了。”
于是,在经过半年的准备,他带着仅剩下的人手袭杀了出卖乡党的叛徒,灭其一门。
“乃公怕他们?乃公手中剑,便是来十人都不够我杀的。我是担心他们血溅了我的草鞋。”
他边上的友人再忍不住道:
“元直,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管一管你这好言惹事的弊习?跟你东来的这一路,我是真命大,才能陪你到这济南。”
石韬无可奈何,不过却也提醒道:
在犯下这么大的案子后,徐福自然只能逃离长社。他不想投靠泰山军,因为他觉得自己乡党们的死,泰山军是有巨大责任的。
这个时候,石韬问了句:
“老汉,你说的拆祠户是济南国相曹操吗?”
就在徐庶拿着自己和石韬的拜帖走向聚贤馆时,石韬拉住了他。
石韬一脸认真道:
“要不咱们去投泰山军吧。”
徐庶听到这么突兀的话,手上的两块竹符都惊得掉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