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银刀的寒光
看到鲁道夫早早的等在路口，奈恩管家的心绪出现一瞬间的异样，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过来：“鲁道夫先生，我问过船坞，等您回来的时候，紫荆号正好完成改装。”
鲁道夫觉得，以奈恩的年纪，还有救过鲁道夫一条命的恩情，没必要用“您”这样的敬语。也许是因为看到鲁道夫这么积极主动，早早的等在路口，有些感动吧···
“没关系，凯德里克少爷的安全最重要，紫荆号晚几天出发也可以的。”
只有凯德里克是真心的不想让鲁道夫离开：“鲁道夫先生，希望您能在庄园多住几天，这样我可以向您请教很多事情。哦，对了，厄休拉没跟来，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您，在走之前她甚至列了满满一张纸巫师的问题。”
奈恩管家满意的看了看凯德里克，希望凯德里克可以让巫师多留几天。
几人骑马离开了船坞，也离开了纳维耶市。奈恩的那艘快船，提前离开了纳维耶港，让庄园准备好迎接少爷。
“鲁道夫先生，我们的目的地是金锚家族多克庄园。多克庄园有3万英亩的葡萄种植园，是南大陆排名前十的葡萄酒庄园。”
当数值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很难建立对数值的直观印象。3万英亩的种植园，听起来很庞大，大到超过了大多数人的想象。
多克庄园距离纳维耶市不算远，骑马的话，四天就能到达多克庄园。
这一路鲁道夫见到的人很少，南大陆的人口密度不是很高，更多的是一片片种植园。
苏洛河两岸大大小小的支流，都属于湮没教会的势力范围。苏洛河以及她的支流，养育了周围众多的农田。
在路过一个镇子的时候，鲁道夫说：“趁着今晚休息，我想看看南大陆的风土人情，奈恩管家，您有什么建议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提前注意的事情？”
“嗯···”奈恩管家思索着，他并不想多事，只想尽快到达多克庄园，不过他没有约束鲁道夫：“我的建议是，千万不要被教会俘获，成为虚无之主的信徒。”
“这绝对不可能，我是无神论者，更相信自己的能力。两千多年前的神话里，阿列克大帝不也能屠神么？这证明神也没什么可怕的。”
奈恩管家摇摇头：“不要轻视各个教会，他们的传教手段经过了几千年的实践和改进，非常高效，也许你经过某件事，心态上出现了某种变化，就会从此成为虚无之主的信徒。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开神官，避免他们的传教。”
“我是巫师，也无法变成神官，还能信仰虚无之主吗？”
“神官是代替邪神牧羊的神职人员，你无法成为神官，但是可以成为对教会贡献巨大的狂信徒。其他使徒一旦信仰邪神，会被教会重点关照，迟早成为狂信徒，全心全意的为教会贡献自己的使徒能力。”
看到鲁道夫无所谓的神情，奈恩管家也不再多说什么。
鲁道夫确实不担心自己会信仰哪个邪神，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不过转念一想，穿越这件事一点也不‘唯物主义’，也许只有全能的神才能让一个人穿越。
傍晚住下后，鲁道夫离开了酒馆，在镇子里闲逛着。走出去十几分钟后，发现后面凯德里克也跟了过来。
“我不想总被管家约束着，也想来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十六岁成年礼之前，凯德里克不想再回北大陆，反正在哪都是等待，不如在这里，远离城堡，自由一些。
二人一起向镇子中央走去，想要观察这里的运行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这座镇子运行的核心，湮没教会的教堂。
和在纳维耶港看到的一样，湮没教会的教堂也不是建筑物，而是一圈石柱。
九级台阶上有一个圆形的祭台，祭台的周围是十二根石柱。这些石柱都是从野外的石柱中挑选的，轮廓自然多遍，有一种粗犷之美，神官给石柱刻上了虚无之主的各种神谕。
当明月升起，石柱阵周围的所有灯熄灭，一群群信徒从街巷中走出来，向石柱阵广场走去。
人群中有很多小孩，这里的人从小便被灌输湮没教会的教义，从小便对虚无之主献上信仰。
对于小孩投入教会，鲁道夫心中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些孩子在没有辨别能力的时候，就被周围的人影响，懵懵懂懂的认为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爷爷理所当然应该信仰虚无之主，父母理所应当信仰虚无之主，兄弟姐妹家里的所有人理所当然应该信仰虚无之主。
鲁道夫和凯德里克退到了远处，藏在远处的阴影中。石柱阵广场周围跪满了人，他们两个不跪的话会显得很奇怪。
两个祭品被送上了石柱阵中，那是两个一丝不挂的男女。虚无之主认为人们赤条条的来，也应该赤条条的走，人这一生经历的一切都是虚无，万物发展的终极是寂灭。
人们总是被神谕的精炼深刻所折服，然而人可能不需要活的那么深刻，如果都按神谕来行事，一切会变得太过冰冷。
例如现在，一根根石柱顶端，冒出黑色的不明烟气，这些烟气缓缓向中央靠拢，最终形成一个旋涡。
那黑色的烟气旋涡，据说是虚无之主创造的寂静领域，两名赤条条的祭品缓缓飘起，一点点消失在黑色的寂静旋涡中。
鲁道夫的4级狼瞳让他视力很好，他看到两人的头消失后，他们的四肢出现了微小的抽搐，那是死亡的前兆。
石柱阵周围的信徒们抬头向烟气旋涡行礼，那漆黑深邃的旋涡，是伟大虚无之主展露的神迹。
“走吧，不要在这里逗留。”
鲁道夫早已注意到奈恩，这里确实不能久待。
随着等级的提高，越来越能感受到来自邪神的压迫感。邪神湮没不知道在身处哪里，却能用神力影响到这座偏僻的镇子，这种能力强大到无法想象。邪神也可以直接注视某位神官，让神官拥有极为强大的神术。
也许在两千年前，整个北大陆就是在这种绝对威压面前，在充满绝望中，才团结到阿列克大帝的身后，向邪神宣战的。
在回去的路上，鲁道夫问到：“奈恩管家，身居北地的那位墨格温大帝，是不是诸邪神没有反攻北大陆的原因？”
“是的，两百年前的制宪运动中，当时的墨格温十一世就和自己的子民说过，如果他不保留一个骑士帝国，那南大陆的邪神会再次修建一座座众神殿，占领北大陆。这也是墨格温帝国这两百年来一直存在的原因，各王国和合众国的炼金议会默契的没有对墨格温帝国动手。当然，他们动手也不一定是墨格温帝国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