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外面,抱着长戈摸鱼的护卫依旧,看上去似乎跟刚才没有任何的变化。
怎么就一见如故了。
鸠摩罗什脸色有些沉重地摇了摇头。
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大秦使者来了又能如何?
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
刘邦大喜。
秦人的狂欢,原本就已经进行到了很晚,对于习惯了早睡的龟兹人来讲,无异于一种煎熬,这边没了动静,外面很快也就没了动静。
两个人有了决断,事情也就定下来了。
“走——”
此时,长得很胖的相国鸠摩罗什脸上已经不见白日里那种浮夸油滑的笑意,他正襟危坐,跪坐在龟兹国主的面前,仔细地听着下面官吏一丝不苟的报告。
章邯闻言,也收敛了笑意。
等章邯笑声平息下来,歪歪垮垮地斜靠在坐塌上的刘邦,这才懒洋洋地道。
龟兹国主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秦人的营地,很快变得漆黑一片,甚至连在外面负责巡逻值守的护卫,都已经开始蹲在篝火的余烬前,抱着手中从长戈,开始打盹。
鸠摩罗什躬身领命。
“明日,你就以我的名义,前去慰问大秦的使者……”
君臣二人商量妥当,也就没什么好忧虑的了。不过,即便如此,知道秦人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但鸠摩罗什向来谨慎,还是稳了一手,让人暗中盯着秦人的动静,这才安心地去休息了。
就在这时,章邯和刘季相继睁开了眼睛,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人也纷纷东倒西歪的散去。
刘邦哈哈大笑。
龟兹这里,跟中原不同,昼夜温差极大,这个时节,虽然刚刚进入九月,但在晚上,已经到了需要穿着皮袄的地步。
“恐怕没那么简单——那个刘季,不像个简单的人物……”
秦人的营地。
此时,见秦人没有了动静,那里还守得住,当即便找了个帐篷,钻进去休息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偏偏热乎地跟亲兄弟似的。
至于,大秦的使者,会不会跟他们产生冲突?
龟兹国王宫。
刘邦在那里叫苦不迭,章邯则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上,高明!”
“刘兄好说,我回去之后,定当尽快促成此事……”
火光越来越近,远处帐篷吞吐的火舌,已经开始向着中心区域蔓延,来不及多想了,乌孙使者连袍子都没来得及穿,直接伸手摸住放在枕边的弯刀,翻身而起。
听得刘邦的问责,鸠摩罗什一脸歉意地松开了刘邦的手臂,深施一礼。
“相国多虑了,就算是他们不简单又如何,如今他们在我们的这里,已经如同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腩一般,难不成他们还敢直接与我们翻脸不成?”
“如此,事不宜迟,就在今晚!”
鸠摩罗什亲自送到驿馆,又招过驿馆负责的官吏,亲自叮嘱了半天,坐着陪刘邦和章邯等人说了半天的话,这才起身告辞。
章邯披甲而坐,横剑于膝,与刘邦相对而坐,闭目假寐,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点的酒气?
黑夜中,已经越来越明亮的火光中,伴随着时不时传出的惨呼声,一个厉声高喝的声音,隐隐传入乌孙使者的耳中。
所以,他们虽然知道今天大秦又来了一波使者,为首的好像还是最近在西域风头很盛的刘季,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鸠摩罗兄弟,我们一见如故,也别贵使贵相的称呼了,显得太过客套,不若以兄弟相称如何,你叫我刘兄,我叫你鸠摩罗兄弟……”
其他人,也都在暗中悄无声息地换上了甲胄,一个个闭目养神。
“贵使谬赞了,区区薄名,没想到竟然也入了贵使的耳中……”
他们心中顿时一惊,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对此,刘邦和章邯恍若未觉,继续篝火,继续玩乐。
为了避免秦人和乌孙那边的使者,爆发冲突,鸠摩罗什在安排住宿的时候,就特意把两者隔开了,一在南,一在北,互不干扰。
刘邦:……
心中暗骂,这都什么狗屁名字,四个字,竟然有三个字是姓,果然是不通教化,没有学问的番邦野人。不过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不动声色地就换了称呼。
这西域,终究是西域人的西域,而不是秦人的西域!
说是王宫,也不过是一些低矮的院落,偶尔还可以看到各色的帐篷,杂列其间。
等过几日,与龟兹国主正式签订了国书,那些秦人,还不是从哪里来的,滚到哪里去。
鸠摩罗什还欲推辞,可迎头就看到了刘邦做势生气的眼神,只能不动声色地把珠子收入怀中。
龟兹国主笑着摆了摆手。
黑夜之中,只听到震耳的喊杀声,根本看不到对方来了多少人。
尤其是还有人在那里操着地道的龟兹语,在那里大呼小叫,指挥着攻击,这让他们心中越发惊慌,还以为龟兹与秦人联手,要趁着夜色,袭杀他们。
当即心神大乱,顾不上其他,只想着能冲出重围。
回到王庭去,回到乌孙去,去给王上报信。
告诉王上这边的变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