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亚沉默了下来。
“我不是一个会等待的人。”
在整个城市中的所有人失神的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被耀眼的光芒铺满。
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大地上，以这爆炸点为中心几公里的建筑全都消散为了虚无，不过随着爆炸点往外扩散，还是能看见一些废墟存在的。
他看了看四周，“而这些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被送去前线的当炮灰的是他们，今后若是战败，负责支付巨额赔款的，也是他们。
它没有写具体的时间，写的情报也很少，不过这也很正常。
在足够远的距离，即使闭上了双眼，但大部分人的双眼都呈现一种刺痛感，眼眶中的液体疯狂分泌着。
但即使如此，强光也依旧透过眼皮刺痛着他们的眼睛，他们感觉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无比的灼热，甚至还在发出滋滋的声响。
“上一个五十年的约定你并未履约。”夏亚说。
夏亚笑了笑，“那估计另一个家伙比你更心慌吧，他还是间接参与了这武器的制作。”
任何一个到达这里的人看见这漫天的灰尘都会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也求你使我们仍然生活在世间的人，珍惜生命的恩赐，勉力行善，来日在天乡与他们相聚.
阿们”
所以，无论是贞德还是特斯拉，其实都不存在“后悔”这个情绪。
他的身侧站着一个人，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穿着皮靴，银白色的发丝随意的缠绕着束在脑后。
冲击波随着威力逐渐递减。
在她们的信仰中，如果死者没有告解的话，是无法上天堂的。
听见这话，加兰特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能量在从炮弹的方向向着这边汹涌而来。
因为，这是“必要之恶”。
“你并不愿意？”夏亚说。
刷刷刷
“质能转化方程。”特斯拉说，“能将质量转化为能量的方程式，一位名为爱因斯坦的理论物理学家写的，我与他时有书信往来。”
她的话语很果决，没有任何犹豫。
但慈爱者的心并不会因此而好受。
确定这个地方的命令是她下达的，而最终投下炸药的命令也是她下达的。
在丢下这一发炮弹之后，空艇随即开足了最大的马力迅速离开，轰炸时间点的风向也是他们当初选好的。
当然，德意志是清楚他们打算轰炸他们的某座城市，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每个在爆炸附近能够看见这场爆炸的人全都抖动得不可自持。
“他叫爱因斯坦，原本是德意志的人。”夏亚说，“他创造质能转化方程，是这个武器的其中一个关键，当然，他本人也认为，这个时期的人们将物质转化为能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与你一样，思绪很多。”
在喀秋莎爆炸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几乎只剩下了一种颜色。
加兰特甚至以为自己的不老不死被打破了，但是没想到，自己还是复活了。
“我的老师曾经告过我，科学，本就是人类替代诸神的过程。”特斯拉说。
“威廉二世想要让我也做出能够比肩这种武器的武器。”
无论是否有多么言之凿凿的理由，这都不是该高兴的时候。
隆隆隆隆隆无处不在的地震让他们脚下发麻站立不稳。
所有的觉悟，都已在来之前就做好了。
“直觉。”加兰特说，“一百岁之后，我的直觉就很准确了，贞德这个名字很特殊，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巧合，所以她应该跟您有关系。”
他缓缓的转过头看向贞德，她仍在注视着远方深入云层的云雾，低着头，双手放置在心口。
就算他从这里赶回柏林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知威廉二世，时间也不够了。
无量的光终于过去，所有人都努力的试图睁开被强光透过眼皮照射的刺痛无比的眼睛。
不过，特斯拉与这些人的悲欢并不相同，他所制造的武器在刚刚杀死了数十万人。
“那段时间在忙一些事情。”加兰特说，“等我到酒馆的时候，您已经不在了。”
所以这也吸引了城市中驻扎的军队，他们开出了机甲，阻止这些人逃离，并且开着大喇叭宣扬着“这是敌人的阴谋”，说着帝国的军机会守护好这座城市的天空。
末日的喧嚣遮天蔽日！
待空艇被这巨大的气浪冲出几十公里后，才勉强的在空中稳定了身形。
他看向夏亚，“我本来以为，您会站在贞德那边。”
特斯拉静静的说。
“咯吱咯吱”
但是，它却并没有爆炸。
“一直到我偶然间看到了一个人写的一段方程式：e=mc^2。”
这个国家已经不以一个人的意志为方向了，而是被一种疯狂的群体意志不停的踩着油门，现在，需要一个人来踩刹车”
“这倒是没有。”加兰特低声轻喃，“但在刚刚，也不是很想活。”
但是他们显然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准备轰炸的地方，是这个东南方的城市。
不知是因为刚刚刺眼的光芒还是因为刚刚有数十万人瞬间消失在了他们丢下的武器下，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仅仅在数秒钟之后，外围气压冲击之后的真正核爆冲击波到来。
很快，空艇飞到了城镇的上空，接着，它的尾部弹舱缓缓的打开，一颗巨大的炮弹从空中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发出巨响。
他看了看四周，“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想要创造出这样的武器，对于我来说还真有点困难。而且现在时间好像也有些来不及了。”
他在德意志属于一个隐形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整个空艇内部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人们兴奋的呼喊着，一些人甚至拿出了一瓶香槟在这庆祝。
贞德大声的喊着，生怕大家全都被这“滚滚海浪”掀飞，掉落万丈高空。
无边无际的灰黑色就像海浪打击在岛屿，带着可怖的视觉感官掀飞着冲向“岛屿岸堤”。
嘣轰！嘣轰！嘣轰！
这时，他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缓缓的转过身。
看见那炮弹没有炸开，加兰特看向一侧的夏亚，
“理论上，我们的太阳，也是这种原理形成的东西。”
但是空艇的四周却也跟随着许多的战斗机，双方开始在空中进行缠斗，嗡嗡的轰鸣声在天空响彻，人们惊恐的躲藏在房屋中，害怕被天空的流弹击落。
“所以刚刚，是一颗太阳在我们的眼前爆炸吗？”拉曼失神轻喃。
呜呜嘶呜～
加兰特距离炮弹最近，所以首当其冲的，他直接被炮火瞬间碳化并且化为了粉末。
他叹了口气，“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很复杂。”加兰特低声轻喃着，“威廉二世是我的教子，我并不想他今后走入一个并不好的结局。还有这个国家的人民，发起战争的明明是那些野心家，获得利益的也都是那些野心家。”
恐惧？不，这一刻它们还升不起这种想法，或者说升不起任何想法，脑海中有的只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天空中的战斗机的数量显然打不过护卫机。
但是，他们也无法保证西法兰人会轰炸哪一个地方，所以只能根据推测，在鲁尔园区摆下了重兵防守，甚至调动了很多的空军。
颤抖，完全无法控制的颤抖，这和强大与否无关，和有没有勇气也无关，那是一种生灵对绝对力量的震撼。
加兰特微皱着眉头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但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言语，或者说，无法言语。
求你广施慈恩，接纳这些逝去的无辜之人，赦免他们在世时，无论思、言、行为上所犯的过失。
传单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谁都不知道。
压缩着巨量的空气，裹挟着的威力，以恐怖波纹的形式，骇浪滚滚的到达附近的城镇方向。
她坦然接受这种罪恶感，也坦然下达投放的命令，选择直面地狱，背负罪恶拯救世人。
隆隆隆隆地面的震感越来越强烈，好似整片大地都在晃动，让它们不由担心大地直接散架，导致自己会暴露在恐怖的浪潮中。
拉曼扬起了眉毛，他看向了一侧的贞德，他知道，贞德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他担忧贞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不太高兴。
“你的直觉很敏锐。”夏亚笑道。
他望向四周，注视着这片废墟，低声轻喃。
“但我从不站在某个势力的一边，我只站在人类的这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