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特斯拉说。
但顿了顿,他自信的说,“无需做爆炸实验。”
他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模拟的数万遍了,每一个零件都没有错误,这个武器不会失败,也必定成功。”
如果是一般人说这种话的话,估计就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十分狂妄。
但他是尼古拉·特斯来,在这个时代,这个名字就代表着权威。
他所说的所有事情,基本上都被他实现了。
他是这个时代毫无疑问的天才。
“雷利先生,这个武器,就请交给我们西法兰来决定使用,如何?”拉曼看向雷利说。
雷利点了点头,“我没有异议。”
布里塔尼亚本身就没参与这场战争太深,真正在前线与普鲁士对抗的是西法兰,他们负责一些支援以及工业产品的支持。
这武器如果真的使用了,那么必然死伤惨重,对于国际社会的舆论会产生很重大的影响,所以西法兰能使用的话,他们自然会很乐意。
而西法兰此刻则跟普鲁士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有着使用的民意基础,所以给他们使用再合适不过了。
“谢谢。”拉曼显然很高兴,他对着贞德道,“普鲁士内部现在已经相信我们当初发生在凡尔登战场上的确实是某种特殊武器了,如果我们在鲁尔工业区使用,敌人就会确认我们确实具有量产能力。
绝对可以彻底击碎普鲁士的战斗意志!”
贞德一愣,但接着她反应了过来,皱眉道,“鲁尔工业区?那起码会有数十万的民众死在这武器下。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不是士兵,是无辜的妇女、老人甚至是儿童……”
拉曼微微皱起眉头,他显然也没有想到贞德会反驳他。
他沉默片刻,继续道,“那我们西法兰的妇女、老人以及儿童就不是人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贞德说,“我的意思是,哪一边的孩童都不应被战争波及。”
拉曼的眼中闪烁着火光,一如一侧灯盏上摇曳的烛光。
“贞德,你要明白,你自己的村庄,你的父母,你的弟弟,都是死在他们的炮弹中的。凭什么,他们可以杀死我们的人,而我们不可以?”
贞德陷入了沉默中。
而拉曼的话语还在继续,他看了看雷利,“雷利先生,你觉得我们谁是正确的?”
“我是布里塔尼亚人。”雷利平静的说,“我会优先考虑布里塔尼亚人的利益。”
拉曼看向贞德,“即使去询问约瑟夫,他也是这个答案。无需考虑了,贞德,无数的将士们等待着回家与妻儿团聚,他们当中一些人,甚至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来得及告别就来到了战场。
现在,他们的孩子甚至都已经不认得他们的父亲。”
贞德依旧未曾言语,只是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思绪着什么……
“无论如何,贞德,你要记住,你是军人,是西法兰的军人!”拉曼厉声道,“不该对敌人产生不该拥有的仁慈!你的仁慈,很有可能导致数万,甚至是数十万人死在不该死的地方!”
在一侧静静聆听的特斯拉的眉头也皱的很深。
他清楚这武器之所以能够带来和平,是源自于它的威慑力。
而想要让敌人相信这份武器的威力,那么这份武器必然得使用在某处。
将效果展露在人敌人面前,敌人才会感觉到痛,才会因恐惧而选择投降。
所以这武器甚至还不能用在无人的郊区,那样的话跟根本起不到效果。
但是,也正如贞德所说,这是数十万的伤亡。
这还与凡尔登不同,那里都是军人,而这里则会有许多平民,对于贞德这种信徒来说确实会有负担。
“在我看来,你们之间其实毫无矛盾。”
这时,中年人之间的话语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无论是贞德还是拉曼都抬起头看向了他。
雷利以及那个北辰的代表也转移了视线。
“戴恩。”特斯拉开口道道,“给几位先生倒些水来。”
戴恩点了点头,来到了中间的茶几旁边抬起放置在茶几上的茶壶,给几个茶杯里都倒上了一点红茶,接着放置在了他们做坐的位置中间的桌子上。
“或者说,你们的矛盾其实并不应该在于这里”
中年人的话语还在继续。
“当你们用阶级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你们就会发现你们不但毫无矛盾,反而是一致的。”
中年人拿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看向雷利。
“您来自布里塔尼亚,是以梅瑟的理想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国家,应该知晓梅瑟理想的核心吧?”
雷利没有言语。
而中年人在沉吟了片刻后也缓缓开口道。
“帝国、黩武主义等国家,发生内部危机的时候,就会借助国家间的斗争来掩盖国内的矛盾。
以威廉二世为主导的侵略战争就是这一体现,通过对外战争转移内部矛盾。
但是梅瑟的理想则恰恰相反,强调世界人民大团结。
从层级的角度看。他们的底层人民处于被利用和被剥削的状态,战争的红利被军阀和统治者占据.”
“呵。”拉曼冷笑一声,“但是他们内部可是非常支持威廉二世的。”
“底层人民的认知永远是被上层人掌控的。
无论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实际上都不改变其被压榨的本质,不是吗?
这个世界上,客观存在的真理是永远不会被掩藏的。
而他们,往往只需要一些人来告知真相。”
中年人看向拉曼,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辉。
“您有来自那个国家的朋友吗?”
拉曼沉默了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但他反对这场战争,甚至因为反对战争而被迫害。”
“但他是那个国家人,不是吗?”中年人笑道。“您憎恨那个国家的人,但是却认识那个国家的朋友,也清楚不是所有普鲁士人都是战争疯子,您觉得,这不矛盾吗?”
“你看,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中年人说,“让你将某些群体与人民画了一个等号。”
他看向拉曼,“你所憎恨的是杀害你同胞的真正罪魁祸首,是那些帝国、黩武主义者。”
他看向贞德,“而你想保护的,是那些无辜的人民,这二者根本没有任何冲突,只是有心人,将二者混为一谈。”
中年人抬起手用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金子塔,横向的切割出了不同的层级。
“真正的世界,应该是这样的,金字塔的结构。
有人站在金字塔尖,掌握着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资源与财富,有人站在金字塔底,处于被压榨的状态。
这与国家、民族或者种族无关。
但是,我们的敌人则打算将世界变成这样”
他沾了一些茶水将金字塔从中间开始从上到下的竖切成了两半。
“本该被横切的社会被纵切了,本该团结起来的人民互相仇恨、对抗。
而真正的既得利益者,却享受着你们这种左右互搏的对抗带给他们的安逸生活。
你们被分化了。
这是不正常的,也必然是需要更改过来的观念。”
中年人严肃的说。
“在梅瑟看来,真正能够带来和平的,从不是一国打赢另一国,而是人们能否解开身上的枷锁。
因此,任何一个有着梅瑟理想的人,都不会也不应该以任何一个民族或者种族的人民为仇敌。
因为底层人民之间的仇恨越深重,我们真正的敌人就越强大且猖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