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恶兆的审讯
无名走得很慢，步伐中，可以读出许多的犹豫。
瑟睿的分析确实很有用，把这凶案地点往地图上一标注，食粪者的嫌疑这下就更大了。
凶案的中点汇聚到帕奇歌舞团，无名也只能再回去调查一番。
但一想到食粪者是凶手的可能性劲增，他赚钱大计夭折的可能性也在暴增，无名就只想走慢点。
哪怕食粪者现在已经被蒙葛特带走了。
心中罣碍，便犹豫，便心烦，有点事情就想生气，比如肩膀上的两条腿不断敲击护肩的铁铠的声音和震动，就很烦。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无名耷拉肩膀，没好气对肩膀上的瑟睿说。
“我可是来帮你忙的，非但不感谢，还嫌我烦？”瑟睿说，“果然你才是犯人，不然那么怕做什么。劝你赶紧自首，坦白从宽，我可以帮你说服王城方面，给你缓刑。”
“只是缓刑，不是减刑？”
食粪者说：“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事实上，看到他出去带来的嫌疑，和没看到他出去的情况，前者要有力得多。”瑟睿说，“没人能保证他们的观测完美衔接，没有丝毫纰漏，一直看到食粪者待在牢里。”
蒙葛特皱眉，沉默以对。
“但没出去过？”无名问。
兰斯桑克斯的安抚下，蒙葛特渐渐平静下来。
食粪者看向蒙葛特：
无名没辙了，对肩膀上的瑟睿说：
“不说还以为他们是老板呢。”
兰斯桑克斯把蒙葛特拉过去，笑吟吟对食粪者说：
无名笑了，对瑟睿说：
“看，衔接完美的观测出现了。”
厌恶，憎恶，蒙葛特恨不得碾碎这个不懂珍惜自己天赋的身体的家伙。
“有什么新结论吗？”无名问。
物证是一方面，无名还需要一些人证。
粉丝们说：“他的唱法确实让人担心难以长久……不过有我们的卢恩，他不会枯竭，一定不会枯竭。”
几个人继续怒视无名，一言不发，也不肯离去。
粉丝又互相对视一眼，都摇头：
“没见过他出去过，他从来都只待在囚车里。”
而眼前这家伙，却把那丑恶的身体穿在外面，装模作样地跑进下水道监牢……
他取出那些被害人的画像：
“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食粪者看着蒙葛特：“哦，我的兄弟。”
“就算是屎，那也是一坨崭新的屎！”
兰斯桑克斯的声音似乎让蒙葛特恢复了清醒，看着溅在手上的血，倒退几步。
兰斯桑克斯贴紧蒙葛特，手摸着他的恶兆角：“不要生气，不要悲伤，我在这。”
“我记得我已经回答了。”食粪者说，“而我回答与否也不重要，你早已给出了答案，为什么还要走这狗屎一样的流程？”
“很正常吗？”瑟睿侧目。
几个粉丝老老实实按了手印，因为整宿蹲在外面等待，手上很脏，无名还给他们准备了一桶水洗手。
“先回帕奇歌舞团吧。”无名唉声叹息。
兰斯桑克斯柔和的笑容僵了一会儿，随后以比蒙葛特更快速更刚猛的速度轰向牢房，直接把铁栅栏撕开。
蒙葛特喘息着，试图平静。
粉丝说：“不要小看他的体力，他看似是在睡觉，但只是在小憩，不想说话而已。很多时候他都会坐起来，盘腿坐着休息。”
无名立刻舞台，说道：
“这时候估计没人了，等明天——”
另一个粉丝癫狂地对黄金树竖中指：
“玷污他妈的整个世界！”
“你打扰了我的清净。”
“缓到你交货就行了。”瑟睿说。
“而你让我根本没睡。”蒙葛特眼神可怕，“不要用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搪塞我。”
“或许没有，我的兄弟。”
“跟口供一起送到瑟濂那边。”瑟睿说。
“听你的。”无名把东西都交给帕奇，“接下来去哪？”
“他唱出了我们的感情。”粉丝们说，“跟你说你也不会理解的，你是个铠甲混蛋，怎么会理解我们。但他不一样，他唱出了我们的心声。他就是我，而他，是食粪者。他是伟大的先师，早就看出这个狗屎世界的操蛋，看出这个世界的凝滞。这个世界就应该受到玷污，我们愿意支持他，用我们的卢恩，支持他玷污这个世界。”
“可惜我的兄弟，你是个恶兆，如果你是黄金之民，就更完美了。”
食粪者说：“我想吃屎。”
“我们在等舞会。”墙根下的人有些委靡不振，颇为消瘦。
“有道理，就说是行业调查。”无名说。
食粪者直勾勾盯着蒙葛特，开口说话：
“不是这样的。”
他看到食粪者的这身铠甲，就有一种遏制不住的怒意。
蒙葛特手里握住光矛，将食粪者捅了个对穿：“给我老实回答！”
无名抬头看天，天已开始蒙蒙亮。
“食粪者粉丝多，说不定就有呢。”无名说，“粉丝看着偶像整夜睡觉，也是很正常的吧！”
“一天到晚就硬等啊？有没有认真工作”无名说，“这怎么行啊，不工作哪来的卢恩，没卢恩怎么买票。咱得可持续发展。”
瑟睿想了想：
“让他们录一份供述吧，记得按手印。”
“老娘这就吃了你让你变成排泄物！”
“算了，反正你们送钱我赚钱。”无名说，“正好趁现在食粪者歇几天，我做个市场调研，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改进的地方……”
食粪者又看了一眼那图像：
食粪者扬起那丑恶的恶兆铠甲，血沫伴随大笑一同喷出：
“啊，黄金树，多么美丽的准则！”
“那就不方便了。”无名说。
兰斯桑克斯感觉蒙葛特状态有些不对，连忙拉住他：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别冲动。”
食粪者一半的头盔凹陷下去，狂喷几口血，血液堵在喉咙，让他的话仿佛深海下的怪兽：
“小哥哥，不要有那么大压力，你……渴不渴，饿不饿啊？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去给你买。”
“你在拖延？在等待别人赎你？你以为你能逃掉吗？除了那商人，没人在乎你。而我能带你出来，商人是同意的。明白了吗，没人会救你，你唯一的出路只有老实交代。”蒙葛特语气凶恶。
无名挠挠头，带着口供准备离开。
“被爱……”蒙葛特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
帕奇语气嘲讽而可怕：
“他们就像圣职一样，为了维护教祖，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这些摒弃黄金律法信仰的人，只是找到了新的偶像。”
一个粉丝很确信：“我为了蹲他签名在他这等了一个月了，就看着他坐在囚车里，从没见他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