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森轻轻摇头：“没事，食粪者的歌声已经快消失了。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结果上是平局。”无名说，“不过战斗中我失误了，算我输吧。”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无名笑呵呵摆手，不以为意。
“你当然怎么样都不会有问题。”帕奇说，“葛孚雷都打不过你，我们可不行啊。”
“你们的战斗。”瑟睿说，“你们是怎么做到，每一招每一式都趋近最优解的？你明明那么……”
“没有啊，我一开始还以为她跟你一起被抓进监狱里了呢。”无名说。
无名用了很久，才搞清楚瑟睿想表达的意思，听明白瑟睿的意思后，哑然失笑：
“哪有什么计算，经验罢了。”
倒是无名打了一架，还死了一次，倒是愈发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起来。
瑟睿没有回复，仿佛陷入沉思——作为石中智慧极少出现的集中精神的状态。
“经验会让你们做同样的事情变得更高效，甚至超过我的计算……那我岂不是不能全方位超过人类了。”
“别想那么多。”无名拍拍米莉森，“想太多你也不会变强的，有些事情是天赋问题，得认。”
无名抚着米莉森的红发：
“猜的？”
无名收拾着自己的行头，解释道：
“老露的战斗风格跟我有点像，显然都测试过自己的身体极限——想这么做，光有意志可没用，也需要有不死的力量。”
没一会儿，米莉森就被无名哄睡着了，靠在无名冷硬的铠甲上，表情放松。
“好！好！好！正是它。这可是我的宝贝，我没了它都不能没啊。”无名高兴地猴叫，无头的身体一手抓着剑，另一只手抓着头，在地上快乐地蛄蛹扭动。
“为什么要全方位超过人类？”无名不理解了，“你有什么解放全人类思想的伟大目标吗？”
无名和葛孚雷对视一眼，认真思考起来。
“谁真在问你们这个问题了！”兰斯桑克斯愈发愤怒了，要不是打不过这俩人，已经准备拎着雷刀过去了。
“你已经很努力了，可以不用战斗了。该休息就休息，身体是自己的，身体好了，心灵才不至于毁坏。谁也没有不败的时候，你看我这一战不也败了，看开一点，别太勉强自己……”
无名趁着往回走的这段时间，思考了一下未来的规划和方向。
“还没有谢谢老师，谢谢您又一次救了我。”
“战斗的时候还是被困在定式里了。”无名说，“下意识用起了雷电，却忘了你们这边的古龙不是很怕雷电。明明学了些重力魔法，战斗的时候却全忘了。”
米莉森见状连忙把无名的脑袋给捡起来递过去。
无名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扭动脖子四下看：“打完了吗？谁赢了？”
无名扬声问葛孚雷：
葛孚雷咧嘴：“你是想说，不失误你就赢了？”
“听不着，别费劲了。”无名说。
她像是想起什么，郑重对无名说：
“整得真不错，很平整。”
“那是赐福的力量吗？”
“这是你算出来的？”无名惊讶，“好快哦。”
“九乘九呢？”
“如果每次死亡都是一次学习迭代……或许可以算是吧。”无名说，“其实没那么复杂，这就像背诵东西，一加一你知道等于多少吗？”
米莉森于是又跑到葛孚雷身边，费劲掰开他的手，把剑取回来，递给无名。
然后更难受了：
无头的尸体匍匐在地上，胡乱摸索。
一路上，瑟睿就没停过，不断跳起来打无名膝盖，手忙脚乱比划着。
无名托腮帮子，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能一颓到底也好，偏偏勉强自己，他们在死之前，到底是满足，还是遗憾呢……”
“你也杀了我。”无名说，“我脑袋都被你轰掉了。”
瑟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无名了：
“就算对于人类这种愚蠢的生物也是小孩子都能会的算数了吧。你不会算？”
“怎么了怎么了？”胸腔发出无名的声音，“我怎么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了。”
“腐败眷属。”无名回答。
好像是为了呼应她的情绪，无头的身体真的在米莉森身上蛄蛹蠕动起来。
活动着自己的头颅，葛孚雷也四下张望，第一句话就是：
“还没恢复过来？”无名问米莉森，“要不要听点其他的声音清理一下耳朵？”
“老师，您没死！”米莉森又惊又喜。
“你是说你进行的学习和迭代比我更多？”瑟睿转化成自己的理解。
米莉森神色变了一下，又突然黯淡：
“老师，我是不是很没用。就算想追寻使命也做不到，甚至无法前往圣树，还和勒缇娜走散了——老师，你有没有遇到勒缇娜？”
“这是老露的问题，我也是受害者。你们自己解决，我先去通知我的人，把材料往这边送。”
“老师，您可真会安慰人。”
无名说：“米莉森说的封印确实是个大问题。”
“我以前是不是也给老师哭丧过来着……”米莉森喃喃自语。
校准了一会儿方向，无名的脑袋终于找到了脖子，把头跟脖子接了回去。
看瑟睿实在着急，无名掀开瑟睿的身体，把刻在她源辉石上的禁制给去了。
兰斯桑克斯看着被无名凿穿的古兰桑克斯的尸体，瞪着眼睛鼓起嘴：
“你们对尸体就没点尊重吗？谁打架是抡起别人家祖坟撞人的？”
帕奇诧异地看着再度龙精虎猛的葛孚雷：“你怎么知道他会复活？”
葛孚雷豪迈，拆掉王城这种大事反而是很简单就完成了，可他儿子就没他那么不拘小节了。蒙葛特的顽固无名很清楚，怎么说服他解开封印，无名现在也没个谱。
黄金之民都很顽固，这位前罗德尔之王更是硬得像块恶兆角。
无名冥思苦想半天，最后放弃了思考：
“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舞台搭起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