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睿还真没拒绝：“可以啊，反正这里已经没什么新鲜的东西了。史东城的事情，翻来覆去就那些，琐碎的事务天天都有，人们总是学不会从别人那里学会经验。”
“不然还能有什么目的。”瑟睿说，“他们的行为带有明显的目的性。一看就是为了拖延工程队的进度。”
无名神秘一笑，一路辗转，跑到了艾奥尼亚沼泽旁边。
“愚蠢的黄金之民，又怎么能理解无形之母的意志。”艾斯加说起自己最擅长的话，他作为祭司千锤百炼的各种话术。如果不是被捆着，他还要在身边撒点血雾，在红雾缭绕中，压低嗓音用腹腔发出共鸣。
“这还用打听？”瑟睿鄙夷地看着无名，“他们明显就是想阻止你们挖隧道造桥铺到血王朝啊。”
瑟睿受制于傀儡的发声器，发出尖锐稚嫩的声音：“想从红狮子城里牟利，无疑是愚蠢的行为。倒是碎星将军本人身上有可以挖掘的潜力。”
艾斯加不怕死，但不能允许血王朝被污蔑，与其被人看扁，不如保持神秘。
“啊？”无名侧目，“原来还可以这样啊，我完全没想到。”
格威说：“……我们考虑一下。”
艾斯加当然不介意去详细解释他们不怕打仗，只是不想干扰血君王的良宵。哪怕杀死王者，搅得天翻地覆，也不过是维护血君王的安宁。但艾斯加也相信，世人是不会听这些解释的，因为这太长了。
一只虫子上前，幻化成红衣贤者的样子：“这只是我们群体意识的投影，为了方便与你对话而存在的幻象。你没有必要寻找格威这个个体。”
“我什么算盘？”无名反问。
“那回亚坛路过这里的时候再来喝一杯。”涅斐丽说。
“虫丝吗？”腐败眷属说。
“你们这就要回亚坛了？”涅斐丽说，“我还想请你搓一顿呢。”
“这有什么不清楚的。”却是瑟睿开口，她把玩着手里的红色辉石，“他们的目的简直就像扯开战鹰的脖子就能从嘴巴看到屁眼，醒目地不能再醒目了。”
无名与涅斐丽在宴会上畅饮开怀，第二天，带着被塞进小傀儡里的瑟睿，从南门离开。
“你去准备吧，我还要看看我的这些员工，看看艾蕾教堂那边的基地。”无名说，“再准备个傀儡，这替身你留着，等瑟濂调整好，我再把瑟睿给你送回来。”
瑟睿有些不高兴了：“腐败眷属确实拥有智能，他们甚至可以说是我诞生的起源。但他们和你们人类可不同。你们没有什么利益能打动他们，凭什么能谈生意？”
无名解释清楚，虫群和瑟睿更疑惑了。
虫群再次举起手，虫丝蓄势待发。
“喜欢把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统一归类为不正常。”瑟睿依旧伶牙俐齿地攻击着无名，“这就是你们缺乏智慧，逃避思考的表现。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你们那杂鱼一样的脑子大约确实是不能思考太多东西的。”
他手上翻飞着烟雾、火焰、五颜六色的光线交织在一起，甚至有恶鬼于黑暗中显现，又有鲜于波光中绽放。
“看来是不太正常了，回头交给瑟濂调整一下吧。”
瑟睿以睥睨的俯视瞥了一眼鲜血贵族：
人确实有鱼一样的记忆，过于繁复的解释群体是不愿意记忆的，只会归类于他们可以理解的简单解释。
瑟睿语气中无不讥讽：
“倒是你的这身肉身可以作为腐败眷属的口粮。”
两边就这么僵持了十几秒，虫丝突然停止了。
“那你就小瞧我这老板了。”无名笑了，“等会儿他们出来，看到我，一个个都要举双十手投降。”
仿佛听到了无名自信满满的发言，诺大的艾奥尼亚沼泽开始沸腾，无数沾染猩红的苍白虫子从沼泽中浮现、站出来。
“你哪学会的这些粗俗的词儿的？”海德受不了了，看着涅斐丽的样子说出这些词，他就觉得女王被侮辱了。
“我们有专门的挖石机器。”无名说，“你们如果需要，可以给你们个优惠价。”
艾斯加眼神可怕：
“让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吧，无名的商人，不要打扰血君王的良宵，不要惊醒神人的安眠，否则你们会明白，何为睡龙之怒。”
无名无奈地瞧着瑟睿：
“我还以为虫群思考都是一瞬间的事。”
无名稍微犹豫了一下，瑟睿立刻说：
“你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这就是人类的局限性，你们受到过去的束缚。”
火网从无名指尖甩出，将天上的丝网燃烧殆尽。
“这幻象真不错。”无名点头称赞，“我要的就是幻象——你们能变出来的幻象不止这个吧？”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崭新的未来。智力远超你们这些陈旧的老东西。”
“怎么，这次没猜到？”无名说。
“就是绚烂华丽的特效啊。”无名直接自己上手，给格威演示一番。
没想到事情真如无名所料，瑟睿无法理解了：“怎么可能——”
无名记得瑟濂说新版的瑟睿都会自行学习成长，估计是学到了什么脏东西。
“好吧……”涅斐丽有些遗憾，“不过你去盖立德做什么？那边你还有业务吗？”
无名一指瑟睿：
“你跟我一起回去。可别跟我叛逆，我可不想绑着你回去。”
无名哈哈一笑，也举起手，十指交错，朝上空一划。
“哪里不好？”瑟睿说，“既然卢恩我们自己使用会更好，那么尽可能地榨取他们的卢恩，我们负责使用并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这不好吗？”
瑟睿闭嘴了，扑天盖地的白丝织出天罗地网，在无名和瑟睿头上覆盖出死亡的阴影。
“去盖立德还能和谁谈生意？”瑟睿说，“濒死的龙族，只能苟延残喘的零星商人？”
虫群没有回应这寒暄，集群的意识能听出无名有话要说，不打算理会废话。
沼泽内外，响彻一个声音：
“你来做什么？无名的商人。我们应该已经决裂了，你又不像是找死的。”
无名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无名戳戳格威的身体：
“你们幻象玩得这么好，不介意给我们做点舞台效果吧？”
“你要干嘛？”格威问。
“看得出来。”无名说，“这交易他们几乎不用付出什么，百利而无一害。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没有信心，我也不会过来，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测。”
“小家伙，不要总觉得自己最懂。”无名说，“谁跟你说我去和红狮子谈生意的？”
无名笑了，慢悠悠地说：
“这是举手不是投降！”瑟睿六肢并用，从无名肩头爬走，免得被从天而降的白色丝线正中。
瑟睿四手抱胸，一言不发。
“怎么了？”无名说，“我这计划不好？”
瑟睿说：“人类，没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