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战斗潮流
黄金树脚，遍地碎枝，金叶铺满朝堂，以一种病态一般的厚度覆盖废墟，都不用抬头都知道黄金树掉了多少叶子。已经成为废墟的朝堂之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乖巧地正坐在地上，身影旁边，狰狞的恶兆王在咆哮。
“你们怎么想的？！”蒙葛特怒目圆睁，怒斥自己老爹葛孚雷和无名，“那种级别的力量是可以随意释放的吗？百姓的性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重要吗！弄出这种动静，街坊不用睡觉了？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呐！”
无名和葛孚雷乖巧正坐，表情讪讪，颇为尴尬。
“儿子啊，爸爸错了。”葛孚雷嘿笑，“这不是看到有高手，手痒难耐，忘了下面还有人了。你也知道，我打起来没什么顾及。你也别生气了，爸爸以后尽量控制，尽量控制。”
蒙葛特看战王、艾尔登之王葛孚雷这么低声下气，突然也没脾气了。那毕竟是自己老爹，还是自己相当尊敬的老爹，自己一时逞着怒气训斥了他，现在葛孚雷认错，他满腔的怒火像融化的奶油，沿着心里的洞消失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蒙葛特只得看向无名。
无名注意到蒙葛特的眼神，也摆出良好的态度：
“儿子啊，爸爸——”
“谁是你儿子！”蒙葛特打断无名。
“哦，不好意思，抄错了。”无名说，“原谅我，是伟大的艾尔登之王说得太好了，我只想拾人牙慧，别人说啥我说啥。”
葛孚雷也没说送客，直接不再理会无名，带着蒙葛特，一个负责稳定民心，一个去下水道抓人。
圆盘展现出伸出眼眸徽章铠甲的人，那是百智的手下，他的耳目。
果然效果拔群，一路上没有再遇到找茬和抢劫的人。
“伤亡倒是没有了，你阻止得很快，现在房子虽然还有危险，但大家都跑到空旷场地上，不会出事了。”
“这算什么两全其美？”葛孚雷问。
耳目连连点头称是。
耳目有些惊讶：“大人，您说真的？”
蒙葛特拦到葛孚雷身前，还想说什么，被葛孚雷拨拉一下，像陀螺一样转起来。
“就是护送你。”无名说，“分你的那块大卢恩碎片收收好，到了以后跟海德商量，看怎么分配。”
“好了柯林，先到这吧。”百智说。
“我们上来时发现，下水道出问题了。”瑟洛修说，“似乎下水道的监牢，被震动给破坏了，里面关押的犯人，可能很多都逃出来了。”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现在就把你杀了。”蒙葛特指着无名。
百智呵呵一笑：“秘密。”
“我们的人呢？”百智问。
“失败了。”耳目回答，“瑟洛修没死。”
葛孚雷说：“不如我们出去打？”
葛孚雷笑着走向蒙葛特，把他拎起来：
“走，我们去抓老鼠。”
“我还以为您除了耍阴招啥都不会呢。”耳目说。
“要不我们稍微易容一下？”涅斐丽提议。
“差得……恐怕不是一点。”百智说，“总感觉这交界地……越活越回去了。”
“我是恶兆之子，怎么能当王。”蒙葛特说，“您不要再开玩笑。”
“是有点不理智。”无名看着自己手掌，“大概……还是想打。”
“我知道啊，但我不光要送你回去，还要接人回来啊。”无名说，“那瑟睿是瑟濂的心头肉，你以为送给你啊。不给她拿回去，她要翻脸的。加上宁姆格福的业务也要稍微看一下，总是要过去的。”
“兽王啊……”百智叹息。
“我可是拒绝过了的——都赖你爸。”
他的胸口缠着布，正在往外渗血。
“什么事？”百智问。
“还要继续吗？”耳目问。
“还有一件事。”无名居高临下看着朝堂下方的王城，“你这罗德尔，有点破啊。”
“那不行。”这下轮到葛孚雷不干了，“我还没打过瘾呢。”
“我们打架，不正说明我们是敌人嘛。”葛弗雷不以为意，执意要打。
几个人沿着来时的密道离开，出了王城，各自分道扬镳。无名也没回去，直接带着涅斐丽，往宁姆格福赶。
涅斐丽摸摸鼻子：“我知道的，不用你说。我也有自己的信念要践行。”
“痛痛快快？”葛孚雷说，“好！”
“还真有抢劫的啊。”涅斐丽撸起胳膊提起斧子就上去了。
“不行！”蒙葛特斩钉截铁。
“您还没过瘾？”蒙葛特瞪葛孚雷，嘴上还不忘说敬语。
“老露，这样吧。”无名终于开口了，“刚刚我就想说，先等一等。”
“等等，我有话要说。”无名在蒙葛特手里举手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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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厅堂，百智从双指的御座前走出来，叹了口气。
“或许也该顺应潮流了。”百智说，“既然人与人战斗的时代消散了，阴谋诡计也就不再是力量了。只有人会被诡计迷惑。”
“时代……怎么变回去了。好像有一双手，在将不可逆转的趋势推回去一样。”
“这不难赖我啊。”无名冤枉，“我不想打的，你老子逼我打的。”
“交界地现在勃勃生机，哪有能让我们打架的地方，你听听你儿子的，你是得注意点影响。”无名说，“我还得接你的任务，我们切磋，让广大的黄金之民看到了，该怎么想？暴露了呀。”
“艾尔登王都决定啦，你来当罗德尔王。”葛孚雷说，“我看你当得挺好的。”
无名一手抓住肩膀，侧过头，一副贞洁烈女被糟蹋了的样子：
百智无语，有些不悦：
“……劝你不要小看我‘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我这等人物，什么不知道。”
“有个不好的消息。”
“巨人战争以后，人和人的争斗到来，纯粹的战力不再是决胜的唯一方式。这也是正常的，野兽追求文明，蛮王披上枷锁，硕果会腐烂，奇观成废墟，总会来到这个阶段。看看拉达冈王，利耶尼亚久攻不下，却以情伤轻取，堪称精彩。”百智说，“但现在……满月拉塔恩复苏，葛孚雷王归来，这些古代强者们一个接一个回归了。”
“这么长时间不治愈，轻不了。摸着伤口不大，应该是箭伤。”柯林说，“您到底什么时候受的这么严重的伤，没听说什么时候出去过啊。”
老子可以乖巧地听儿子训话，但真用起力，儿子还是没法拦住老子。
这确实应了蒙葛特对帕奇瑟洛修说的话——他们没法真的左右王的行动。没有力量的人，无法真的影响拥有力量的人。
“您让我们调查时顺便关注的史东城，最近有点大事。”耳目说。
“那是什么不好的消息？”蒙葛特问。
“你也是我的儿子，怎么不能当。”葛孚雷说，“走无名，我们去打架。”
“别的地方有人，不安全。”无名说，“就在王城，我们痛快一战。”
“帕奇，是帕奇。”无名纠正她。
那只是普通的劫匪，面对涅斐丽一域之王的实力，如土鸡瓦狗，很快被打翻。
“您是艾尔登之王，您得坐镇王城。”蒙葛特说。
“王城外面呗，亚坛，湖区，交界地大好的地方，还能没有个竞技场喽。”葛孚雷说。
“或许这就是指头的思维难以琢磨的原因吧……”百智呢喃。
两人就这么回到了史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