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心底刚冒出这个念头。
下一瞬，便听见沈玉瑶陡然提高的音量，“你把爹爹害得下不了床，我做姐姐的，自该要教训你！”
月光下，一条条黑线，似蛇一般，从黑衣人袍脚蜿蜒而出，穿过那些紧闭的宫门，游了进去……
*
深夜。
曹公公抬眸，只见沈玉瑶扬起手，朝着沈灵犀的脸，狠狠甩了过去！
“四妹妹不可！”沈华诚赶忙出声喝止。
可即便如此，她簪钗也乱了，衣裙也脏了，看上去已然狼狈至极。
沈灵犀挑眉。
令沈玉瑶眼底露出怯意。
她的声音不怒自威。
“嘶……”沈玉瑶发出一声痛呼。
冷宫诈尸一事，以飞快的速度，传遍深宫，甚至还传出了宫外。
在场的人，怕是唯有他和沈灵犀知晓，沈玉瑶腹中正怀着龙种。
这还是沈玉瑶第一回在她面前这么硬气，倒教她有些意外。
慕怀杰眸光微闪，笑呵呵点头：“说的也是，我这就去瞧瞧。”
沈玉瑶带着婢女，气势汹汹从坤宁宫赶来。
一时间，经文的吟诵声和镇魂铃的响声，在夜风中传得很远……
又或者是，得知沈济的“遭遇”以后，她替父鸣不平，愤怒至极。
沈灵犀见他走远，从袖中伸出手，摊开手，垂眸看去，一粒指腹大小的丸药，正静静躺在她手心。
“哎呦，太子妃，使不得，使不得，手下留情啊太子妃。”
苏显与沈灵犀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便带着几个师侄开始摸黑在院中摆上阵法。
说罢，他便跟在他们身后，往坤宁宫的方向飘去。
曹公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在旁劝和，“沈娘子是一时情急，才会如此。还请太子妃看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上，饶她这一回。”
沈灵犀尚还没说什么，旁边的慕怀杰，已经兴奋地直拱火，“杀！杀了这个作恶多端、不知羞耻的贱人！”
“老奴可不敢……老奴可不敢……”曹公公尖着嗓子，连声拒绝。
虎贲卫指挥使沈济，给诈尸的冤魂下跪忏悔一事，也不胫而走。
沈灵犀嗤笑。
其中，众人私底下传的最有鼻子有眼的版本，就是那些死去的宫人，应该是与皇后娘娘所怀的龙胎有关。
沈灵犀淡笑，“本宫的意思，是把北衙、大理寺和府衙的仵作都叫来，替这些尸身收殓，你看……”
正值沈华诚与沈华朗和沈华信，刚接手冷宫废墟外的内卫，在向沈灵犀请安。
唯一跑来对她“兴师问罪”的，却是沈玉瑶。
许是白天，那些焦尸诈尸的缘故，除了冷宫废墟以外，偌大的皇宫，似乎比平常时候，更加静谧。
她冷冷睇着沈玉瑶，“你该庆幸，你腹中怀着孩子，否则这只手腕，已经废了。”
朝露殿里，烛火昏黄。
皇帝紧拧眉头，在龙榻上辗转反侧。
忽然，外面传来小太监急促的轻唤，“陛下，坤宁宫的沈娘子，腹中疼痛难忍，皇后娘娘打发人来，请您去一趟呢……”
下一章开始收局，最后一局，有点卡文，明晚一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