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是他们互相之间早就看过的，今天的签字纯粹就是走个流程。
“比起经验老成的建筑设计师们，我倒是很欣赏还没被模式化、定式化的我们各位同学们的想象力，在项目的设计过程中我也时常被我们的同学惊艳到。”
……
面色淡淡，温思衡随即回绝：“我和张总说过好几次了，总工这么重要的职位，还是甲方来任命要来得好。”
主办方明显不让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一时间台下一片哗然。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张沛文笑着迎了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温思衡特地抬头看了眼主持人。
不是基金会故意造势引发话题讨论度，就是学院那边不希望真相由温思衡的嘴里说出。
“据我所知，”后排的一位记者接过话筒。
“在最初的招标会上，甲方也早有过相似的问题，但我们的项目展示出来之后，我相信最终还是有打消他们的这个疑虑的。”
他们被请到了台上的第一排就坐。
“此次参与投标的其他工作室，不乏有各种经验丰富的知名建筑师，而贵工作室除了温老师您一人，其他几位都是没有任何实际项目经验的学生，这样的做出来的项目会不会有相对作业化、简单化的可能？”
无奈地叹了口气，温思衡这才开口，“如果张总坚持的话，任命不敢当，但是我认为原来的李工就很好。”
“具体的条款咱还要再过一遍吗？”张沛文问道。
“那这次抄袭争议事件的学生，请问贵校是怎样处理的呢？”另一位接过话筒的记者问题也没有委婉到哪里去。
伸长脖子探了探四周，张沛文立即将温思衡拉到一旁，“你也知道我们基金会因为腐败的事情这才重组的，总工的任命要是由董事会来肯定又少不了这样那样的裙带关系，我看还是温老师任命会好些。”
闪光灯在台下狂闪，台上的他始终不为所动，直到慌乱中主持人伸手示意，温思衡这才慢悠悠地拿起话筒。
不知道基金会的意图如何，温思衡至少也想做到明哲保身。
“当然我并不是说完全否认有经验的建筑师，只是所有人都有初出茅庐的时候，我个人来说并不是很愿意用经验多少来完全定义一个人，或者是一支团队。”
但相宜抄袭的事情几乎在业界内人尽皆知，“相”这个姓氏并不算常见，相副院自知出场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特地提前签好电子版的文件传给基金会。
“我相信鹭岛基金会的各位也是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我们这样一支初出茅庐的队伍今天才能够坐在这里。”
此时此刻她才突然有些佩服那些能睁大眼睛直面闪光灯的艺人，他们是什么自带墨镜效果的视网膜吗？简安然的眼睛才刚睁开一会就差点“热泪盈眶”。
“好！”听到这个答案张沛文明显很高兴的样子，“就依温老师的意思，项目的总工还是李工。”
跟着人群散去的方向，简安然他们几个人很快就退到会场的外面。
温思衡站在人群中又寒暄了一阵，这才勉强从几个来热络尬聊的老头子中挤出来。
“估计最近还得再闹一阵子了。”温思衡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十二点整。
站在原地好一会，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远处红光满面的张沛文，半晌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