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切渴望从这样的家庭逃离的想法和自己目前能力尚且不足的现实折磨了她许久。
可是如今她可以说是捉襟见肘,在没有收入之前,不敢随便动用卡里仅剩不多的存款。
“我”她抬头想要说点什么。
清醒的是,她没有把仇恨转移到弟弟身上,这一切并不是简安杰的错,是把迂腐的思想强加给下一代的老一辈人的错。
生活用品大多放在主卧浴室的双人台盆上,起床后一起对着镜子洗脸,温思衡盯了盯镜子里的简安然,突然提议:
“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吧?”
“今天下班后我有点事情。”
“不想自己做饭了?”简安然打趣道。
“关灯!睡觉!”她坐起来关掉卧室的灯。
“那倒不是。”他的下巴抹上白色的泡沫状剃须膏,对着镜子认真地刮胡子。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身后有人钻进了被窝。
“啪!”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力气不是很大,对方“嘶”一下假装吃痛。
洗完澡回到次卧,刚躺下来简安然就听见房间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
抽屉那本朱红色的结婚证就是她目前所能紧紧抓住的出逃契机。
简安然“哦”了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s商场的餐厅人均消费都不算太低。
“开会的时候听旁边的同事说,s商场开了一家泰国菜,里面的咖喱很正宗。”
“吃牛排吗?我今天刚在油管上看了一个煎牛排的教程。”温思衡将用过的签拿纸包好,低头收拾着药箱。
25摄氏度,标准实验室温度,也是最适宜人类生活的温度。
上了大学之后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她不愿意屈服于别人给她规划好的既定人生——
满嘴仁义道德,父母一边说着“生弟弟来就是给你作伴”和“一子一女凑个‘好’字”。
理想太过美好,以至于她暂时忘记了现实问题。
“为什么煎牛排的教程还要特地在油管上看?”简安然问道。
把他们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导火线——
他的身上几乎挑不出缺点,完美的家庭氛围,完美的个人履历。
她的不安和极度缺乏的认同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笑眯眯地恐吓她以后再也不是独生子女了,家里人只会更疼爱小孩子。
五千块钱在洛江市这样消费还算高的二线城市又能支撑她生活多久?
视线顺着眼前男人完美的下颌线往上,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一双墨眸明亮且幽深。
“我知道啊,”对方闭上眼睛,唇角勾起弧度,“难道你还想做什么?”
不得不说简安然找的借口极烂,温思衡愣了一下。
“什么事情?”
“嗯”头脑再次风暴,简安然想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好的借口。
他漆黑的眸底有种容不得说谎的压力,简安然的心一下跳得像错乱的钟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