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问着,刘辩又想起了崔钧为了三千五钱,差点给陈家下跪的情形。
“不看了。”
他走的很快,有些急。
“快走,不要耽误后面的高僧。”布粥多年轻小吏,催促着刘辩。
皇甫坚长,典韦看着刘辩的背影不敢多嘴,只能看向卢毓。
“是。”卢毓道。
“不知其里?”
一直以来,刘辩都没有将漕运当回事,其中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查看了先帝以来的所有赋税情况,漕运几乎微乎其微,第二,就是潜意识的认为,当今的漕运并不足够发达,没有可观的收入。
只是徐州的区区三郡,居然能收入几千万!
刘辩一怔,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道:“漕运?我记得,漕运没有多少钱吧?”
只是那么简单估算,这凑水沟里的尸体,超过数百,具体多少,刘辩一想就心惊肉跳!
刘辩没当回事,出了这偏僻小楼,直奔那所谓的圣佛寺走去。
大汉朝一年的赋税也不过那么几万万,可笮融在这里建造一个佛寺就用了几万万。
卢毓等了好一阵子见四周人来人往,着实担心刘辩的安全,上前低声道:“陛下,还有藏经楼……”
刘辩从小门进入,看到了众多诵经的和尚,而更多是,一个个大大小小不一的佛像,每一个都是纯金之色,在金黄的灯光之下,闪耀着莫名的光泽。
卢毓低着头,道:“公子,总共五天,如果加上那些布粥,可能花费在两千万以上。”
刘辩沉思一阵,道:“走,去看看这位彭城相是怎么治理郡县,保境安民的。”
用奢靡来形容佛寺明显不合适,可在这里,刘辩觉得,‘奢靡’二字都不足形容。
卢毓站在身后,低声道:“公子,在城西,有一座圣佛寺,那边在举行浴佛节。”
卢毓犹豫了下,还是道:“他分管彭城国,下邳以及广陵郡三郡的漕运。”
老和尚目送刘辩的背影,不自禁的皱眉。
皇甫坚长听出了刘辩语气中的冰冷刺骨,默默跟在边上。
刘辩冷哼一声,继续向前走。
刘辩深深皱眉,用袖子捂着鼻子。强忍着靠近。
他来之前便听说了笮融大兴土木,可到了之后才知道,大兴土木的背后,是这般的奢靡。
“是。”
层层迭迭,好像填满了臭水沟。刘辩呕吐了不知道多久擦了擦嘴,双眼通红的道:“走!”
进了城,僧侣们好像各有去处,忽然散开,走向四面八方。
他确实是第一次知道漕运的事,可也仅仅是知道。那位二公子言语过于简单,卢毓难以一斑窥全豹。
刘辩深深吸了口气,猛的双眼大睁,旋即臭味填胸,忍不住的转身,趴在墙角,大口呕吐起来。
老和尚叹了口气,道:“我在那年轻人身上看到了贵气,也看到了煞气。”
虽然其中有巧立名目的乱收税以及分润的,可全国各地加起来,筹划得当,一年收他几个亿,应该不成问题!
可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
“你是现在才知道,还是很早就知道了?”刘辩背着手,双眼冷芒跳动。
卢毓向来以其父为标杆,力求‘不言他人是非’,可还是说出口了。
刘辩神色如常,脚步加快了一些,道:“这些钱,都是笮融出的吗?”
那边饿死无数,这边虔诚礼佛?
“这钱啊,当官的只要想捞,是真的容易啊……”
刘辩仔仔细细的打量,神情如同凝固了一样。
刘辩看着街道两边,几乎都是僧侣,双眉紧锁,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粮?”
刘辩转过大雄宝殿,来到了天王殿,这里不是金碧辉煌,可也是十分精致,金玉其表,铜铁铸身,威严又霸道。
刘辩站着没动,等他们走进来,好半晌门才空出来。
皇甫坚长悄悄来到身后,低声道:“公子,全是真的。”
“几十万缗,几万万钱是吧?”
目光向下一扫,刘辩脸色瞬间阴沉,双眼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杀机!
这偏僻小楼后是凑水沟,沟里布满了尸体,泛起阵阵恶臭。
“是。”便衣卫士应着,悄步离开。
刘辩一步步向前,不多久,来到了大雄宝殿,拾阶而上,入门便看到了一座金身佛像。
皇甫坚长率先走到窗口,悄悄推开。
刘辩面无表情,大步向上走去。
刘辩背着手,轻声感慨。
卢毓听着寡淡的语气,心里骤冷,旋即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回陛下,这这,其中十分复杂,微臣也是才知晓。这漕运,涉及诸多,朝廷即便想收,一时半会儿也收不上来,朝廷……或许不知其里。”
卢毓趁机离开,跑到皇甫坚长那嘀嘀咕咕了一阵。
刘辩扫了眼雕梁画栋的大门雕饰,迈入门槛。
刘辩由着他,抬步向前。
刘辩冷哼一声,道:“估计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块吃力不讨好的硬骨头,不好啃,已经有那么多了,所以不愿意再增加这一个。”
刘辩也与老和尚回礼,而后无声的离开。
“谁做的!?”刘辩咬着牙,语气嘶哑,杀气腾腾。
刘辩眉头狠狠一跳,盯着他道:“你说多少?几千万,只是彭城,下邳,广陵三郡?”
刘辩看了眼,跟着人群,一步一挪的进入了吕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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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坚长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道:“那边有些事情,需要陛下亲眼看一看。”
没走几步,这才发现,脚下的阶梯似乎也不简单,用脚跺了跺,道:“这是玉吗?”
刘辩走出来,神情默然看天。
刘辩长长吐了口气,呵笑着道。
笮融的钱是花完,肆意挥洒。崔钧则是四处筹借,伏低做小还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