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猗等士人群情激愤。
相较于前几日的热闹,此刻酒舍显得死气沉沉。
就在鲁仲连等人一边骂着秦政无道,一边享受着声色犬马之时,这间酒舍外,突然为大量士卒围上了,赵高站在士卒前,望着这装潢不算精美的酒舍,眼中露出一抹冷色。
今日杀的是官吏,明日便可能是自己啊!
“只是一个寒门,在哗众取宠,说了些高谈阔论罢了。”
他们对秦廷的不满已到了极点。
不少士人纷纷鼓噪激昂道:“说得对。”
他们已彻底意识到,秦廷是真敢杀人的。
“我们士人岂能就这么任人宰割?”
这是倒行逆施。
“你们是在替谁做事!”
赵高说完这番话,便径直离去了。
此人道:“就凭我们吗?”
听到胡亥终于松口,赵高面色大喜,连忙道:“臣这就下去传令。”
“我们必须予以还击。”
之前坑杀方士儒生并不是特例。
“记住。”
“误会?”赵高嗤笑一声,他伸手将鲁仲连头戴的竹冠取下,直接扔在了地上,用脚用力踩压着,冷声道:“没有误会的,我赵高抓得就是你们这群复辟士人。”
只是这上下强烈的落差,让他们这些士人如何接受的了?
赵高循循善诱,不断诱导胡亥同意。
一语落下。
望着上面熟悉的泥印,赵高心中微动,嘴角掠起一抹弧度,轻语道:“阎乐,我把这么重要的事嘱咐给你,你应当不会让我失望吧,若是咸阳的事能成,胡亥公子上位的机会就更大了。”
“现在秦廷出手如此迅疾,若我们亲自下场,为秦廷的人察觉,我们恐难逃此劫啊。”
“我一文弱士人,哪敢反秦啊?从不敢生出这种心思。”
胡亥满眼愁思。
在赵高不断地劝说下,胡亥还是心动了,他也想向父皇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自己也是有一定所长的。
他们自读书以来,便已接受了一个认识,便是读书人就是高人一等。
“何必当真?”
在这一番动静后,鲁仲连等人终于酒醒了。
还非是一例。
随着赵高一声令下,数十名士卒就一涌而入,冲进到这间酒舍,随着舍内一阵惊慌叫声,数十名身穿锦服的士人便被抓了出来,鲁仲连、许猗等人都在里面,他们此刻依旧有些懵。
“你们难道这也信?”
更是以道事君,致君尧舜。
鲁仲连面露不悦,冷声道:“不要在这危言耸听,秦廷岂能有这般见识?而且那蒯彻就一落魄寒门,若非读了几年书,又岂能跟我等为伍?但他才读多少书,又能有多少见识?也敢妄议此等要害之事?”
过去能容忍是因为秦廷还没触及到底线,但这一次,秦廷触及到士人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便是已敢直接对官吏动手了,他们眼下虽未出仕,但早就自诩为朝堂重臣,一个个自比管仲乐毅,更是妄想着在天下尽施才华。
“敢做却不敢认?”
胡亥怅然道:“赵高,你分明知道大秦储君已立,你这般怂恿我冒头,分明是在害我啊。”
与此同时。
那可是出仕的贵族士人啊!
一旦杀戮贵族士人成了常态,他们这些士人岂非再无颜面可言?
“难道真是天不亡秦?!”
“暴秦无道,人人得而诛之。”
“我真的冤枉啊。”
鲁仲连破口大骂。
“秦廷欺人太甚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陛下好不容易给公子一个表现的机会,若是公子这次错过了,下一次可就不知是何时了,而且陛下过去一直担心,公子能够有独当一面的才能,眼下正是公子证明自己的机会。”
“就按赵卿说的办。”
许猗一脸惊恐道:“长吏,冤枉啊?”
赵高面色冷漠,淡漠的扫了许猗一眼,不屑道:“不用再哀嚎了,我这次奉的是胡亥公子之命,我又岂能为你们抗命?而且你们当知晓这几日朝廷抓捕了不少官员,你们正是这些官员供出来的。”
最终。
想罢。
衡山郡城中酒舍内。
“不然秦廷对我们只会越发变本加厉。”
即便座无虚席,却没几人开口。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闻言。
这几日听闻朝廷对云梦附近郡县大开屠刀,他也是被狠狠吓住了,他自识字以来,从未听闻过如此残暴无道的国君,竟敢对士人官吏下屠刀,全然没有念及士大夫之高贵,这般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如何不让他感到愤懑。
“若公子能借此抓捕一些士人,无异于斩断了反叛之口舌,没有这些士人鼓噪生事,大秦之天下定能固若金汤。”
鲁仲连乃知名学者,他在士人心中地位很高,听到鲁仲连如此驳斥,众人也是连连点头,甚至讥讽起蒯彻的胆小如鼠。
等赵高将事情通报完成,回到自己的住所时,手中已多了一枚信件。
“若是有朝一日为大兄嫉恨,我该怎么办啊。”
斩获颇丰。
赵高的步伐并未停歇,很快就出现在邾城的其他地方,将附近的六国余孽一网打尽,同时也有意传播着胡亥的威名,等赵高将邾城官吏供出的可能藏匿六国余孽的地方搜查完,已是到了深夜,而这一趟,他足足抓了上百名六国余孽跟士人。
鲁仲连等人也终于感到怕了。
许猗听着鲁仲连的话,眉头不由一皱。
赵高掰开泥印,取出其中信件。
只一眼。
赵高就怔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