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原来的那些人类一去不复返了,这种暗箭他的金石之躯都还隐隐作痛,人类的血肉之躯就不好说了。
过了好久,冷静下来,乌鸦看了看自己飞来的方向,眼睛里有些气恼,眼睛里轱辘轱辘转,显得狡猾,盘算着该怎么办。
“母亲,明明没有的事情我怎么能作证。”男子的声音充满不屈,怒吼着说。
“你不作证,我们振国公府就和那个女人扯不清楚关系,你怎么就不懂。”女人声音尖锐。
原来飞到了振国公府,这里的两人正是振国公陆步鸣,和他母亲赵氏。
乌鸦有了兴趣,飞到窗边,贴在窗外。
“可是也不能污蔑阿宓她的名誉呀,她都这样了,娘,你放过她吧。”陆步鸣哀求着,他的语气显得极为无奈和可怜。
“她还有名誉?一个叛臣之女。还有什么叫我放过她,她死了是因为我?不是她差点牵连到我们吗?现在只不过是让大家都知道她和我们割席不是我们的过错,反正她都死了,不该为她对不起我们家做些补偿吗?”
赵氏一连串反问说出,充满了道德的优越感,仿佛她说的话就是真理,她做的事就是天经地义一般。
“可是这个事情本就没有发生,你要我怎么说,母亲,这可是欺君。”陆步鸣坚守着底线。
“欺君?这满朝的文武百官谁不欺君,司琴盛京不就欺君,又怎么了,不是在幽国享荣华富贵?”赵氏不屑的说。
“还把自家嫡女送给幽王当妃子,现在身份是国丈,比起在虞国这颗死树上吊死,要好太多了,现在虞国要完蛋了,搭上杨相这条线,哪怕虞国灭亡,依然不失爵位俸禄,这样死心眼,我怎么办,罗敷怎么办,罗敷的孩子怎么办。”
赵氏哭了,呜咽的哭声,乌鸦一阵恶寒,但是陆步鸣很吃这一套。
“母亲,别哭了,我们陆家世受皇恩,你这样说不好。”陆步鸣劝说着,企图说服自家母亲。
“世受皇恩,我们陆家为他们唐家死了多少人,直系死的只剩你这个独苗,我们拿的这些都是我们用命换来的,你不珍惜,要陪那个女人去死,呜呜……娘养了你那么久,你还没养娘,你是不是还要你陪那个女人死,抛儿弃母,呜呜……”
哭声变得撕心裂肺,越说越伤心,话题还扩展了。
“没有了,没有了,我不寻死了,母亲,你别哭了。”陆步鸣愧疚的说,他也算是一个孝子。
“那你答应娘,别想那个女人了,和罗敷好好过日子。”哭不过是提要求的手段。
“我答应,我答应……”面对哭泣的老母亲,陆步鸣只能被迫答应下来。
“那好,既然你答应不想那个女人了,那你就作证,和那个女人彻底割席。”哭声止住了,开始逼宫。
陆步鸣没了声音,语气显得犹豫:“没有必要吧,她人都死了。”
“呜呜……不孝子,呜呜……”
“我答应,我答应,母亲别哭了,但这样巴结杨相,皇上生气了怎么办。”
陆步鸣屈服了,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爹,你叔叔都是死在二十年前那场叛乱,皇帝他再生气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通过这次,你就算是杨相的人了。”赵氏算是摸清皇帝的脾性了。
“可是这是假的呀,被人揭穿怎么办!我们没有证据。”陆步鸣还是担心说。
“谁说没有证据,人证不是证吗?众口一词,便是真的。难道还有谁给他证明是假不成?怎么证明?”
赵氏不担心说,一张大网已经编织好了,就等着猎物入网。
“宫大人和夏大人那里……”
“这你不用管,都是清流,杨相是执牛耳,听杨相的就好。”
赵氏无所谓说。
“再说证实那个故事,他们也没有失察,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也不知道,牵连不到他们。”
“那好吧。”虽然忐忑,陆步鸣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了,去看看罗敷,人家都怀孕了,你还那么冷落她,那个女人已经是过去了,再怎么留念都没用,好好珍惜罗敷。”赵氏语气也变得和蔼,对陆步鸣叮嘱说。
“嗯……”陆步鸣闷闷的回答了一声。
乌鸦也没有听下去,他扑腾着飞上天,往左相府飞去。
左相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乌鸦找到他时,他在翻看子言。
“杨相好精神呀,这个时间都没有就寝休息。”乌鸦幻化成人,推门而出。
“人老了睡不着,希望多学一些东西,温习一下知识。”杨左相不奇怪黑衣都统的到来,或者说支开所有侍卫丫鬟就是为了等他到来。
“今天可不是约定的时间。”黑衣都统摇摇头。
“鸦都统还不是来了,有人告诉老夫,督查卫捣毁了幽国间谍机构,老夫还以为鸦都统也不幸遇难了。”杨左相风轻云淡,明明关系自己通敌卖国,却不显得慌张。
“不过是一个下属机构,下面还有好几个,逮到了就逮到了。”鸦统领故作镇定说。
“杨相倒是厉害,已经笼络到振国公这等老勋贵,只是不知让他们知道你私通外国是否妥当。”鸦都统不满说。
“不知道这个消息,这等顶级勋贵又怎么会投靠老夫,进而投靠幽国呢,至少效果都统已经看到了。”杨左相哑然一笑。
“好吧,这算是已经杨相立了大功,我自会启禀我皇,现在有一件要事,还需请杨相帮忙。”鸦都统只是表达一下不满,占据主动权。
“都统请说,同为圣朝之臣,自是竭尽全力。”杨左相怡然自得。
“要请杨相帮忙看看,成国的使节郦平远还在尹都否。”鸦统领请求说。
“此为外臣,老夫也不好探望,不过老夫会尽力试探。”杨左相没有大包大揽,这件事他做起来也有难度。
现在成国公馆闭门谢客,根本不给别人探望的机会,就连虞王的召见都称病,更别说他们这些大臣了,毕竟对方是外国的臣子。
“那多谢杨相了,还有一事鸦栀不明白,请杨相解惑。”鸦栀想到今天振国公府听到的对话。
“新进的孝廉庄询,你们有必要如此针对吗?”鸦栀感觉不可思议说,听振国公府对话的意思是要坐实那份流言,而且出于杨相授意,你这么闲吗?
去针对一个新进孝廉。
“虞王手里的刀已经够多了,再多就不好了,户部可是大家的钱袋子,一个外人进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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