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忍不住讥讽:“你倒是恩义得很,既然如此反正现在振国公府已经没了这位夫人,不如你结个阴婚,她就算你亲人了,我们就能帮你运到目的地,我做个主,免费。”
“此话当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庄询期盼的看向兵卒。
“疯了吧,阴婚都敢结,不怕损了你的阳寿?”兵卒用看疯子看庄询。
“我这样一天空转,更损阳寿,只要兵爷你肯帮我运输棺椁,这阴婚怎么结。”笑死唯物主义者了,怕什么阴婚折寿。
这下为首的兵卒尬住了。
“你去问道学先生,现在把你的棺材拉走。”他有些恼怒。
“大哥,意思一下得了,这位小哥确实有恩义。”旁边的小弟可怜庄询说。
“大哥,这司琴家确实不是东西,可是这位小哥挺无辜的。”庄询的行为还是有些人支持的。
“算了,你写个婚书,再和她对拜对拜,就算你们是夫妻关系,根据规章,你付点钱,我们顺路帮你运出去安葬,一百文,别心疼,动用公家车辆做这种,要给上面打点,也要给底下的兄弟们一些跑腿费……”领头的兵卒有了台阶下,态度稍微软化。
“稍等,稍等,咳咳……”
婚书庄询不会写,所以他写了两分文书简单描述这种情况,希望对方原谅他的冒犯,一份放棺材里,一份烧了。
拜堂反正肉穿无父无母,拜拜天地,在几个兵丁的注视下,用红绳系住棺材,牵着棺材对棺材对拜。
有了借口,兵卒们也搭了一把手,帮他把棺材装上车。
坐车上,对着护送的两个兵丁千恩万谢。
“你也别怪老大,他弟弟是禁军,跟随司琴盛京出征,现在生死未卜,他痛恨司琴家的叛国。”一个兵卒解释说。
“那里的话,兵爷他能帮人,询已经很感激了,没有兵爷许可,询真不知将棺椁怎么办。”庄询感激说。
“小哥你也是直人,这些钱是小哥最后的积蓄吧,我不要了,还给你吧。”稍微年轻一点的兵卒是眼见庄询掏空钱袋的。
“我也是,小哥你也不容易,受过司琴宓帮助的人很多,只有小哥你愿意为她收尸。”另一个兵卒叹息说。
“那可不行,麻烦两位,询已经心下难安,家还有余粮,请二位务必收下。”人情世故他是懂的,极力劝阻。
他懂人情的好处就是,两人还搭把手帮他挖坑,一个容纳棺材的坑,要是他一个人挖,可能要挖一天。
“时间也差不多了,要到斩首的时候了,我们要去维护秩序。”挖坑挖出大半,看了看天色,两个兵卒告辞说。
“掩埋的事情就交给询吧,多谢两位大哥出手相助,询铭记在心。”庄询感觉自己头更加晕了,劳累和疾病双重折磨,但是他也不忘表示感谢。
双手磨出水泡,目送着兵丁走远,庄询继续动手,弯腰挖坑的他听到了棺材响动的声响。
他以为是什么小偷之类的,亦或者看不惯他的流民,握紧锄头,爬上地面。
满脸血污,眸光清澈,坐立在棺材中,轻抚自己的血红的脖颈,身体看起来甚为僵硬。
一时间庄询脑子里涌出万千想法,眼睁睁看着司琴宓爬出棺椁,愣在当地,锄头都掉了。
“夫人,结阴婚是为了将您下葬,万望海涵。”思考太多,想想自己做的,对不起她的好像就是不经她同意结了阴婚。
“郎君,何至于此。”这副病殃殃灰扑扑的样子,司琴宓心生怜惜,将庄询搂入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