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总……这就是您说的大餐?”栗沅盯着油滋滋的塑封菜单,上面几个墨水已经晕开的大字:
幸福烤烤烤。
“嘿!你们一个个的都什么表情!”钱越柳吹胡子瞪眼,“我这还不是看你们训练太辛苦!今天又是南辞的打歌首播,这才带着你们这群小崽子们出来打个牙祭!”
“这出钱又出力,还不讨好了嘞!”
“……您确定是单纯来吃烧烤而不是看人家老板娘的?还打辞辞的旗号!”栗沅幽怨又锐利的审视目光直勾勾盯向钱越柳。
有事没事往这儿跑。
都不稀罕说这老东西!
一旁,温鸠亦眼睛亮了亮,满是吃到瓜的惊喜。
钱越柳:“……”
赶在更话密的温鸠亦开口前,钱越柳慌乱搪塞:“人南辞还小呢!瞎说什么带坏小孩!”
全然忘了栗沅也就比某小孩大一岁。
不过,话题中心的小孩并没有出声。
甚至一反常态的安静。
只见顾南辞认真盯着那菜单,聚精会神的程度愣是把那年久发黄的塑封菜单盯出无价之宝的架势。
兰归安正惯例充当和事佬打圆场:“南辞的打歌首播,确实是该庆祝下!明天还要路演,这边最近就先随便吃点,等忙过这阵带大家去春阁好好……”
话音未落,瞥到什么,眉间一跳。
拦住钱越柳手中的笔,笑容温柔,却莫名嗖嗖的冷:“加麻加辣还冰啤,不要嗓子了?您是对家派来的老板吗?”
钱越柳挠头:“……嘿嘿忘了忘了!常温!常温哈!别的都微辣!”
两人说话的功夫,程炀侧头,已经和旁边的慕柯问出瓜情。
“他这什么情况?”程炀玩味问。
慕柯瞥了眼那边的钱越柳:“单相思。”
“哦?说来听听。”
慕柯环视了圈,“纪姨今天好像没来……纪姨就这家店的老板。”
“前两年一提聚餐钱总就定这儿,跑的贼勤,跟冒了绿光的狼似的。”
“不过没结果,人家懒得理他。”慕柯冷淡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嘲笑。
吃瓜成功的程炀心满意足,并向钱越柳投以意味深长目光。
温鸠亦缠着栗沅几次套瓜,又被钱越柳气急败坏阻拦。
全场最大的兰归安头疼地按下这边又按那边,打地鼠似的又照顾弟弟们又安抚三岁老板,还得和呆呆愣愣看着不咋聪明的服务员小哥点菜。
世界纷纷扰扰。
唯有一人遗世独立般。
顾南辞低头捧着颗毛豆生,用比拆炸弹还认真的态度一点点剥着。
然后,放进嘴里,一点点嚼着,漂亮的墨瞳竟然涌出淡淡的水雾。
上菜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呼啦呼啦一大桌摆满。
虽说当艺人难免要控制饮食。
但作为爱豆,不同于其他不怎么动的行业,平日本就训练消耗大,吃上的管理反而不用太严苛。
当然,增肌和易胖体质除外。
都是青年小伙,也不客气风卷残云起来。
突然,心细的兰归安注意到些许不对劲。
插科打诨的热闹间,平日最能怼的一个却一反常态的从头安静到尾。
和对面同样察觉的程炀对视。
下一秒,瞪大双眼。
只见顾南辞捧着根烤串眼泪汪汪,天生深情的双眸极尽缱绻,跟看着一生挚爱似的用情至深。
可把两位哥吓一跳。
“怎么了这是?”程炀惊恐。
这咋还吃哭了!
顾南辞摇摇头,声音呜咽:“没事。”
就太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