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故把资料放到一边，拿过封汀手上的资料，“汀崽，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程让也看完了，他瞥了眼旁若无事的苏故，“话也不是这么说。”
那些实验有无副作用，以后会不会出什么事，这些谁都说不准。
“你当时不知道你是被做实验的吗？”
苏故想了想，“我那个时候每周周末都要去医院检查一次身体，他们会给我打麻醉，等我睡醒的时候，他们只是说一切都还好。”
那个时候他身体本来就不算很好。
加上他很相信苏徊，母亲也让他多听苏徊的。
他就没怀疑过这件事，直到九年前才没再继续去医院检查。
现在看来，他那个时候所谓的检查应该就是被推来做这个实验了。
齐承压抑着怒气把盒子里的资料一一看完，他不会容许自己的实验室被这样糟蹋，那些人说的冠冕堂皇的国家下发。
实际上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私心。
盒子最底下是封汀谱写的一些计划以及一区的路线图。
很详细周密。
也很成功，她炸掉了f1实验室，多人死亡，区秋重伤。
“我不会轻易放过苏徊。”封汀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冷静的对上苏故的眼神，眸里掩着半分决绝。
“我没说拦你，你做自己想做的就行。”苏故从初中开始，陆陆续续从母亲的嘴里，从他查到的东西里，知道了苏徊做过的不少事情。
他那个时候就没再跟他亲近多少了。
齐承翻过一页纸，他在听到苏故的话时，抬了头，“苏徊还活着？”
“嗯。不过被那场爆炸炸伤了右手，估计也没办法再接触这些实验了。”苏故拿起从他翻页过去而掉落下来的一页纸。
纸张大半已经泛黄。
彰显了已有几个年头了。
他只是粗略看了眼，就把这份资料递给封汀。
封汀没接，她怕上面又写着什么让她难受的话，“你说。”
“那个晶体被他们用来研究人类大脑完全开发进化。”苏故简言意骇把一页纸的内容说了一遍。
苏故从他小学的时候开始展露锋芒，也是那个时候，他被苏家认回去。
封汀越听，她就越莫名受不住，心脏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般，让她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
齐承脸色算不上很好。
他硬是让自己压抑住躁动的情绪，“一区是时候清理了。”
封汀站起身，“程让，借用一区的人，我明天就要见到苏徊，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程让点头，“我知道了，爷爷那边我去说，明天给你带过来。”
这个实验以及f1实验室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
他实没法想象到苏故作为实验体的时候，接受的都是怎么样的遭遇。
程让也说不出来他现在是什么滋味，他沉重的拍了拍苏故的肩膀，“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虽然不一定会帮你，但是记得要学会分享。”
苏故听着最后那句话有点刺耳，他抬手就拍回去，“谢谢，你也一样，最好是糗事也跟我分享。”
程让：“……”
他就不该觉得自己会为苏故心疼。
该。
齐承也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明天一区见。”
程让也不想在这多跟苏故斗嘴，他顺势提出要跟齐承一起走。
封汀走上前一步，“我送你们？”
程让直摆手，“你还是好好照顾你身边那位吧。”
等到房间只剩下了封汀跟苏故两个人。
苏故才起身，他喊了封汀一声。
过了好一会。
封汀才沉闷的嗯了一声。
苏故走到她面前。
却发现一向傲气的封汀掉了眼泪，却倔强的抿着唇没敢让他知道她在哭。
苏故低叹了一声，把她揽进怀里，“哭什么，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我看到那个实验带来的副作用了。”封汀声线特别沙哑的哽咽，“用来实验的几只小白鼠都因为这个晶体实验，加速了他们的死亡。”
“可是我不想你跟它们一样，我有在慢慢的赶上你，不要等我站到了跟你一样的高度，能够跟你并肩了，最后你又离我而去。”
封汀越说越哽咽，最后是带着满满的哭腔，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
可苏故却一字不落的全都清晰的接收到了她的话，他收紧了点手上的力道，“我也怕，但是你不要哭，我不会丢下你走的，封汀，我永远都属于你。”
“其它的你可以害怕，分别很正常，无论是长的短的，跨过时间长度，我们终将再会。”
封汀吸了吸鼻子，“所以你到时候是要做鬼来吓我吗？”
“做鬼不大可能，可能会选择投胎做一条蛇来吓你。”苏故低头，轻吻她头顶，心算是稍微放下了一点。
只要她还会跟自己开玩笑，就没有真的到哄不好的地步。
苏故温声低语的逗着她，“希望你倒是不要见到我就跳到八百米开外那么远。”
封汀摇头，“如果我认出了你，我一定不会跑。”
“哪怕是你最怕的蛇？”
“嗯，一想到如果以后的某一条蛇会是你，我好像突然就没有那么怕了。”
“汀汀这么好啊？”苏故笑了起来，松开了点封汀，低下头就去吻她。
细致又虔诚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