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催喝了一大口酒,闷声道:“那老太太一直深居简出,偶尔出门也有六合门的弟子作陪,咋整?”
接着叹了口气,“不好办啊!”
李董瞟了他一眼,轻笑道:“怎么,不想干了?”
王催脸色微变,把杯子在桌上用力顿了一下,声音里透着股决绝之意:“义父待我恩重如山,他交待下来的事情,我就是死也给办了!”
李董双掌一拍,赞道:“说得好!不过咱们只是杀个老婆子而已,用不着把命搭进去。”
“为兄想到一个办法,既能把人杀了,又能顺利脱身。”
王催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办法?”
李董略一沉吟,说道:“刺杀无非是当街杀人、伏击、射杀、投毒几种法子。”
“六合门吃食查验严格,投毒基本不可能,以你我的身手,刺杀和伏击也很难,更别提当街杀人。”
王催怔了怔,“那怎么办?你不是说有法子吗?”
李董微微一笑,“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咱们得寻一个弟子不在身边的时候动手。”
“不在身边的时候?”
“你还记得吗,这老婆子去了两趟云裳阁。”
王催回想了一下,道:“云裳阁是成衣店吧?”
李董点头道:“对,是成衣店。男女有别,成衣店分男客区和女客区。老太太挑衣服的时候,随行弟子只能在男客区等候,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王催恍然大悟,“我们冲进去杀人!”
李董大摇其头,“不行!咱们两个男子去女客区,太显眼了。不说能不能杀了那老婆子,就算杀了,你不想活了?”
王催讪讪道:“当然想活。”
刚才他嘴上说的好听,不过真要舍去性命杀人,心底里还是不乐意的。
李董接着说道:“我的计划是你扮上女装,直接跟进女客区,趁老婆子换衣服时把人杀了。”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咱们便可抽出时间脱身。等他们发现人死了的时候,咱们早已离开清河县。”
“让我扮女装?”
王催脸上变色,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他从小就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经常遭人嘲笑,说他男生女相,所以最恨别人提及此事。
成年以后故意蓄了胡须,性子越发粗鲁直率,李董让他扮女装,不自觉地生出抵触心理。
李董也不劝说,只是淡淡道:“既然王兄弟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不过我也没其他法子了,你帮忙再想一个吧。”
王催沉默良久,忽然端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好吧,扮就扮!”
李董抚掌道:“好,多谢王兄弟。”
王催忽然想起一事,说道:“义父说杀人之后在尸体上留下咱们的名号,怎么弄?”
李董笑道:“这个简单,我这两天在刀上刻几个字,一面刻白头山,一面刻钻山豹,杀人之后你把刀扔在尸首上。”
说罢哼了一声,“义父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基业毁为一旦,咱们本事有限,不能杀了那姓赵的报仇,收点利息回来,让他尝尝后悔的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