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家里有人可以帮忙看着。
淳乐水想到当时楚林在电话里说回头让楚屿跑腿,那他今天去学校应该把楚屿给接回来了才对。
但为什么不仅是楚林,就连楚屿也不在家?
淳乐水给楚林打电话,循着手机铃声在卧室的床上找到了他的手机。
他转而拨通了楚屿的电话,铃声隐约从门外传来。
喂,小淳哥?楚屿刚接通电话,家里大门就从里推开,淳乐水挂断电话站在门口,你们去哪儿了,火也师哥?你脸这么回事?!
门外楚屿架着楚林,后者身上的浅色羽绒服上全是脚印和污渍,脸上更是有好几处淤青。
就这样,他在淳乐水去扶他的时候还摆摆手,笑着说了声没事。
什么没事,你看着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楚屿又急,一听他说没事就脸黑,沉着脸数落他的同时动作非常小心地让他在门边的脚蹬上坐下,从鞋柜里拿出他的拖鞋要帮他换。
小屿,我真的没事。
楚屿推开他的手,沉默地帮他换鞋,捏到楚林脚踝时楚林没忍住抽了口气。
哥?我弄疼你了吗?楚屿连忙松手,又弯起他裤脚一看,楚林的脚踝又红又肿,他声音马上就带上了哭腔,半跪在地上也不起身,眼泪全都擦在了衣袖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什么呢,和你又没关系。楚林摸摸他脑袋,给旁边的淳乐水使眼色。
小屿,别蹲在地上了。淳乐水把楚屿拽起来,先让师哥进屋。
楚林被两个人架在中间,略微有些苦笑不得:我能自己走。
到底怎么回事啊?淳乐水把他安置在沙发上,看楚屿还在袖子上抹眼泪,顺手给他递了张纸。
楚林脸上又青又紫,一看就不是什么摔伤,更像是被人打的。
但他人缘特别好,又没有仇家,怎么会有人打他?
好了,别哭了。楚林帮楚屿擦了擦眼泪,使唤他去把药箱拿过来。
楚屿憋着一张嘴,一抽一抽地去了。
楚林才对淳乐水说:我也不知道,就我下楼去买葱,结果突然被人拖到我们小区后面那个巷子里去了。
楚林他们家在老城区里,虽然也是电梯房,但买了也很有些年头,周围摊贩林立,入了夜之后很热闹。
不过也因为是老城区,城市建设就有些老旧,他们小区后面巷子里的路灯换了好几年都没有换新,巷子太黑晚上就基本不会有人走,如果在里面打架外面也很难发现,就算有点求救的声音也很容易被巷外热闹的人声遮掩过去。
楚屿拿了药箱过来,淳乐水想接过放在桌上,楚屿避了一下,坐在楚林旁边,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把药箱放在自己腿上:我来。
淳乐水和楚林对视了一眼,乖乖收回手。
于是他问:知道是谁吗?
楚林摇头:巷子里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而且外面也没监控,报了警警察都没办法。
他吸了口气,楚屿马上说:哥,疼吗?我给你吹吹。
楚林手背上也是擦伤,楚屿小心托着他的手正在用碘伏给他消毒,一边小心地拿棉签擦过伤口,一边很轻很轻地吹气。
吹着吹着眼泪又掉下来了,还滴在楚林手背上。
怎么又哭了?楚林无奈,掌心贴在他脸上,用大拇指指腹帮他擦掉眼泪。
淳乐水帮他处理另外一只手上的伤,听到楚屿特别伤心地说道:如果我不是因为赌气不帮你跑腿,你就不会受伤了。
他越说越伤心,觉得这一切完全都是因为他才造成的,搞得楚林哭笑不得,只能用那万一受伤的是楚屿他得多心疼一类的话来安慰他。
于是楚林这些伤是在他不断哄楚屿的过程中处理完的。
他虽然穿得比较厚,但保不准身上还有伤,楚屿把他推进房里要检查上药,楚林拗不过他,进屋前嘱咐淳乐水去吧灶上鸡汤的火关了。
过了会儿,淳乐水收到楚林发来的信息,他往卧室看了一眼。
楚林说:这伤也没白受,至少小屿也不跟我闹脾气了。
淳乐水:
淳乐水:我觉得如果小屿知道你这样想,他可能又要离家出走了。
楚林:嘘.gif
淳乐水问他是不是一点那些人的特质都不记得,楚林想了想才说好像听到有人叫了声什么龙哥?
淳乐水盯着消息框若有所思,光靠一个名字要在申城茫茫人海里把这人找出来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除此之外楚林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被□□脚相加的时候只忙着捂住脆弱部位,哪想得到那么多。
淳乐水几乎都要把龙哥两个字盯出一朵花来,他拨通了许清的电话:许叔,睡了吗?
还没,许叔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你说巧不巧,老爷子刚刚还在说要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呢。
刚吃了药,不是正准备给你打完电话才睡吗?接电话的人变成了宋时清。
淳乐水叫了声外公,问他身体还好吧,宋时清说不太好,淳乐水一惊,又听老爷子说:你在家的话应该会好一些。
我过段时间就回家。淳乐水说,外公,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你说,你需要外公一定帮。
您能帮我查一下申城叫龙哥的人吗?我觉得年纪应该在二十到三十四十左右吧,然后应该是个不务正业的人,没什么正经工作,身边还有几个小弟,年纪应该也不大。然后今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可能在城北老城这附近出没过,他可能是老城这边的人,也可能近几天在这边晃悠踩点过。
这些是淳乐水根据楚林给出的仅有信息推断出来的,但也勉强算个人物画像,可以缩小一下寻找范围。
宋时清问他找这人干什么,淳乐水简述了下楚林的事。
好,我知道了。宋时清说,许清已经记下来了,明天一早他就让人去办。
淳乐水道了谢,说等这事处理完就回去,爷孙俩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掉电话,两人全程都没有提起宋含章。
但其实宋含章当时就在宋时清屋里,原本正在对他汇报工作,见他们挂了电话便说:我去帮他查。
宋时清看了他片刻,点点头让他出去。
许清啊宋时清长叹。
老爷子?
宋时清摆手:算了,你出去吧。
他独自坐在床上望向窗外,宋时清直觉淳乐水和宋含章这段被他硬捆在一起的婚姻,可能快要断了。
也好也好,乐水能看开也好。
楚林因为身上的伤请假缺席了排练,原本定在周一的舞台彩排也因为他的缺席而推迟。
姜不厌倒不在意这点问题,跟淳乐水问起楚林的身体情况。
挺好的。淳乐水说,现在楚林在家那可是皇帝级别的待遇,楚屿也不住校了,也不和楚林闹别扭了,周末在家替楚林跑前跑后,恨不得喝水都亲自端着杯子喂到楚林嘴边。
淳乐水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楚林嘛,就觉得这伤受得很值,非常值。
你现在都住在楚林家,也没再约我们家小鸣了,是不是和宋含章吵架了?
冷不丁的,他听到姜不厌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