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林落的衣襟哄他:把衣服扣好,别招我。
林落听他这么说,反而逆反起来了。
我就不扣。林落不仅不扣,还继续解剩下的最后一颗扣子。
井遇握住他的手。
林落挣了下,没挣开。
刚刚是谁说要裸睡?林落调侃。
井遇不说话了。
嗯?林落笑着说,现在怂了?
两人离得很近,夜晚很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同样的香味纠缠在一起。
这样的环境便很容易让人头脑发热。
井遇的视线黏在林落脸上。
空气中涌动着糖果般粘稠甜蜜的气息。
荷尔蒙促使井遇的视线下移,掠过林落嘴唇,顺着敞开的衣领往下。
锁骨,胸膛,肋骨,腹部少年每一寸皮肤都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事实上,他们是恋人了。
做什么都可以吧?
但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何况他想林落应该还没有准备好。
不过,总得先收点利息。
在这样的打量之下,林落紧张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胸膛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井遇。
林落咽了口口水,靠过去,右手环住男人脖子,左手拉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男人掌心很热,贴在他的皮肤上几乎有点烫。
心脏在林落的胸腔里咚咚直跳。
他嗓音发紧:那个,也不是什么都不可以做的
这样直白的邀请听得井遇呼吸略重。
他眸光微暗,反手握住林落的手往下按。
触碰到灼烫的温度,林落微讶:你
话没说完,被井遇堵住了嘴唇。
男人翻身将他压住亲吻,动作显得有些急躁。
林落热情地回应他。
他的吻技已经不像最初那么青涩了。
衣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暧昧,其间还伴随着细微的水声。
良久,井遇喘息着放开他。
凝视着少年略显迷离的眼神,男人握着林落的手,低语:
帮我一下,嗯?
这个应该会吧?
脸上涌起一股热意,林落耳朵通红,结结巴巴地点头:
会、会的。
单身这么多年,别的不会,这个还是会的,就是技术可能不会特别好。
不过也够用了。
对于井遇而言,是林落在帮他做这件事,比其他任何刺激带给他的满足都更强烈。
井遇伸手关了灯。
房间里暗下来,屋里黑漆漆的一片。
他们看不到彼此,只能通过嘴唇和手指感知对方的温度,用耳朵聆听对方的呼吸。
这种感觉新奇又刺激。
林落抬头吻男人的喉结,而后张口咬住,磨牙。
你也帮帮我呀。他小声说。
林落其实早就有反应了。
他一个正常成年男人,没反应才奇怪。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
他们一边接吻,一边互相抚慰。
因为冯娟还在隔壁,双方都提心吊胆的,尽量克制着不发出声音,不弄出太大的动静。
等到结束时,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虽然是冬天,但屋里开着空调,两人又过于兴奋,难免会热。
拿纸巾擦干净,林落心满意足地抱住男人的腰,缩进他怀里。
虽然这样让他显得像个女孩,但林落只是想更贴近井遇一些。
他脸颊还红红的,蹭了蹭井遇的下巴,抬起头笑道:
要不是我妈在隔壁,今晚我就把你办了。
谁办谁?井遇掐林落的脸蛋。
少年人的脸上全是胶原蛋白,脸颊软软的,皮肤光滑又有弹性,捏起来手感很好。
林落拍开他的手,轻哼道:
重点不是谁办谁好吗,而是这个办的过程!
井遇笑着应和。
他喜欢林落的坦率大方,又或者说他喜欢林落身上的一切。
在他眼里,诺诺身上没有一处不好。
亲热完,林落也不困,蹭了蹭他的鼻尖,小声同男人讲悄悄话:
看我画画无聊吗?
我也没想到一画就画了这么久。
林落还记得自己那个前女友,就是因为自己成天画画,没空陪她,才跟自己分手的。
林落可不想重蹈覆辙。
那个前女友无所谓,但井遇很有所谓。
他才不想和井遇分手。
不无聊。井遇的手指摩挲着少年的鬓角。
看你画画很有意思,要不是没空,我还想继续看你把这幅画画完。
真的?林落有点不相信,唇角翘起又压下,怀疑井遇只是在哄他高兴。
当然是真的。井遇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倒没有。
林落满意了,又道:你要是真想看我画画,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嗯,睡吧。井遇揉揉少年的头发。
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井遇送林落去上学。
被油画系的同学们看到,都有点惊讶。
昨天放学后,井遇把林落接走,今天早上井遇又把林落送来,难不成昨晚两人一直待在一起么?
油画系有少数人听说过林落是井遇资助的画手之一。
但没人说他们俩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啊,井遇亲自接送,这可不是一般关系,至少也得是非常好的朋友。
毕竟井遇作为上市公司ceo,工作是很忙的,哪有空陪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同学们对他俩的关系猜测纷纷,林落倒是无所谓,他向来不在意这些。
不过,到期末考试前,林落终于完成了送给冯娟的画。
一幅画永远画不完,所谓完成只在于画家本人觉得这幅作品可以了。
林落便带着这幅《母亲》,按约定去摆放了耿云。
耿云把他约到家里。
对于自己看好的学生,夜以继日画了一个多月的画,耿云还是很重视的。
但耿云没想到的是,林落的作品会比他想象中更加出色!
当林落忐忑地把《母亲》展示给耿云看时,耿云便呆住了。
他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幅作品,是一个接触油画才一两年的学生画出来的耿云知道林落不是美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