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的帘子一动,守在外面的亲卫就朝着里面看去。
见是国师从里面出来,而对国师到来十分欢喜的殿下却没有送他,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神色。
“殿下喝醉了。”北堂寒夜的声音淡淡地响起,“醒来若是问起,便说我先回了营帐。”
“是。”两名亲卫应道,然后目送他离开,等国师的身影彻底见不到的时候,才转身进了帅帐查看太子的情况。
一进里头,果然一帐酒香。
亲卫朝桌案上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跟国师仿佛就只是在这里喝酒,桌案上的菜肴都没动过。
再看向床榻,只见醉颜微红的人安稳地躺在床榻上,身上妥帖地盖好了被子,近旁的矮几上还放了一碗清水。
亲卫四下查看了一番,觉得一切妥善,再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了,感慨着国师细心,退了出来。
残阳很快地沉下去。
夜色笼罩了大地,军营中生起了火光。
被打退的齐王军队没有那么快卷土重来,他们还在等着齐王带着剩下支持他的将领到来,在平原上与太子一决生死。
太子殿下与国师议事,却中途醉倒,直到用晚膳的时候才醒来。
用过晚膳,听麾下将领汇报完,又处理了一番军务,楚倚阳想不起之前在帅帐中,自己除喝醉之外还做了什么,于是决定再去见国师一面。
然而,营帐里的北堂寒夜却对他避而不见。
站在营帐外,楚倚阳想着自己在喝醉之后是不是对国师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但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个结果。
——就算他这个太子名声在外,见到国师这样的美人,想对他做什么,那也要做得了才行不是吗?
“那国师休息,孤就不打扰了。”
北堂寒夜听见帐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望着营帐门的方向。
先前在床榻前看了他这么久,现在一闭眼,眼前见到的还是一片如火红衣,金铃耀眼。
又过了许久,直到楚倚阳的气息远去,北堂寒夜才在灯火明亮的帐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梦境又再次找上了他。
北堂寒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身在帅帐里,周围酒香浓烈,灯火通明。
倚在榻上的人仍旧在喝那壶因为他加的法术而永远喝不完的酒,脚踝上的金铃在衣袍底下折射出光芒。
酒液染湿他的唇,他放下手中的酒壶,醉眼朦胧地看向自己。
这一次,被他注视的人没有再避开,而是径自走了过来。
砰的一声,酒壶翻倒在地上,壶盖打开,琥珀色的酒液汨汨地流到地上。
金铃落入了他的掌中,发出声响,金铃的主人被他压在床榻上,朦胧而潋滟的双眼在明亮的火光中凝视着他。
白衣剑尊的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身一路往上,捉住了他的右手,带着他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火光下,北堂寒夜如同雕刻的眉眼格外的俊美,眼眸里即将冲破牢笼的情绪动人心魄。
他握着金铃主人的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是你吗?在秘境的山洞里……是你吗?”
金铃的主人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用那种朦胧的眼神望着他,在他的亲吻落下来的时候,张开了带着烈酒香气的唇迎接他。
……
翌日,帅帐。
亲卫端水进来,见太子已经醒了:“殿下。”
楚倚阳应了一声,转过身来,亲卫一眼看到太子殿下锁骨上明显的红色印记,脚步一顿。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吻痕,可是……不应该啊。
年轻的亲卫一边走过来,一边盯着那个痕迹看,昨晚他们一直在外面守着,并没有见到人进出。加之昨日民女的事,殿下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荒唐。
他看了看太子殿下的表情,殿下似乎也不知道印记的存在,而且就只有那一处……是虫子吧。
亲卫放下水盆,正直地道:“殿下,今天为您点驱虫的草药吧。”
楚倚阳:“嗯。”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明河:过高的道德跟尊重约束了他,现实里他转身走人——
我:梦里他直接莽了上去。
-
这男德了,又没完全男德。
-
入魔之日,掉马正面承认应该在35万吧,后面我还可以玩15万,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