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反正,和你喜欢的不一样。”
陆池舟不动声色,“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裴恬啧了声。
“你是想说唐羽?”
裴恬轻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她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的笑。
从后视镜里,裴恬能看见男人染笑的眉眼,似乎说起唐羽是件非常愉悦的事情。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指揪紧了裙摆。
狗男人。
听见这话,陆池舟语调慢悠悠的,“我应该没有你清楚。”
“确实。”裴恬冷笑,一字一顿道:“您可是,当、局、者、迷呢。”
前头的路况似乎好了,陆池舟重新挂挡开车,一时没有回答。
裴恬撇过脸,降下了车窗。凉风拂在面上,心里那点小小的郁闷也降下去了。
果然资本家都不是好东西。陆池舟就是只没眼光的孔雀!
明明周以晴演技又好又漂亮,怎么就没人捧呢。
裴恬还在心里吐槽,轿车已经驶进明江公馆,缓缓停在她家门口。
她开门跳下了车,正要挥手说拜拜,陆池舟突然摇下了车窗。
夜色笼罩下,他的面色半明半暗,眸色很深,黑得窥不得一丝情绪。
“天启和唐羽团队是合作关系。”
裴恬眼睫动了动,张唇想说话,却听陆池舟声音哑了些:“唯一的目的便是争夺市场,以使得利益最大化。”
凉风习习吹过,使得男人低沉的声线有些模糊,“至于当局者迷。”
这时,他停顿了好一会,缓缓吐出几个字:“谁又是当局者呢?”
裴恬心一跳,不自觉握紧了手心。
随后,堪称慌乱地挥手,落荒而逃。
-
裴恬到家时,裴言之正坐在餐桌上吃饭,听到声响,望过来,“你怎么回来了?”
裴恬脱力地往沙发上一倒,“吃饭啊。”
“没留你的饭。”裴言之慢悠悠喝下最后一口鸡汤,“你妈出去逛街,也没回来,所以宋妈只做了我一人的份。”
裴恬倏地抬起脑袋,幽怨地嘟囔:“我有说晚上不回来吃吗?”
“我猜的。”裴言之放下勺子,轻啧了声,“你以前哪回去池舟那儿,又舍得回来?”
他站起身,抬步坐到了裴恬身旁,不客气地敲她脑袋,“起来,压着我文件了。”
裴恬撇撇嘴,默默起身挪到一边。
裴言之弹了弹纸张,“都给你压皱了。”
裴恬从鼻尖哼了声。
宋妈收拾完碗筷,问她想吃什么,然后便去下了面。
裴恬正躺倒放空自我,冷不丁听裴言之问:“你今天怎么样?”
“啊?”裴恬懵了瞬,电光火石间,想起裴言之昨天对她的叮嘱,这才全部串了起来。
她坐直了身体,“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裴言之抬眼,“哦?”
“就,挽月阿姨她……”话没说完,裴恬对上裴言之的视线,止住了话头。
裴言之是知道的。
“爸,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裴恬眼睫颤了颤,神情低落。
裴言之沉默了会,看了眼受了极大打击的闺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以后多去陪陪你挽月阿姨。”裴言之拍了拍裴恬的肩膀。
裴恬垂首,低低嗯了声。
裴言之思衬了会,道:“池舟这些年不太容易。”
裴恬倏地抬眼,指尖不自觉握紧。
裴言之用手指比了个小小的距离,这么多年,难得替陆池舟说了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