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筝坐在床边守着,一脸疲惫,看到陆珩礼进来,便扯出一抹微笑:“早知道你去了临厦,我就不打电话告诉你了,害你连夜的赶回来。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陆珩礼说:“很顺利。”
温芜刚好也推开门进来,看到她,容筝又笑了笑说:“大晚上的怎么你也来了,我们这里没什么事了,待会儿让珩礼送你回去。”
温芜说:“陆奶奶,这是我应该的。”
“妈,您先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守着。”陆珩礼对容筝说:“您自己身体也不好,等爸醒了,我告诉您。”
“不用。我要看着你爸醒来才放心。”
陆珩礼劝不动,只能由着她。
在病房待了会儿,陆珩礼就出去外面守着。温芜见容筝脸色不佳,怕她也出问题,就留在病房里陪着她。
一直守到凌晨四点左右,容筝耐不住困意,靠在病床上睡了过去,温芜给她盖了条毯子,才轻声开门出去。
寂静的走廊上,因为她动作太轻,声控灯没亮,只有一路上的安全指示灯亮着,勉强还算看得清东西。
陆严和席敏刚刚去了就近的酒店,走廊上就只有坐在长椅上的陆珩礼。他微微低着头,闭着眼手撑着额头,很疲惫的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这段时间天气很冷,特别是凌晨的时候,她穿着厚厚的外套都觉得冷。
于是温芜又去病房里拿了一条毯子出来,轻轻的盖在陆珩礼身上,然而毯子才刚接触到他,本就浅眠的陆珩礼一下子就醒了,伸手猛的握住了温芜的手腕。
温芜一惊,声控灯就亮了,将两人的脸一下子照的清明。
视线相对,两人同时怔住。
似乎没想到是她,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毯子,陆珩礼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了声抱歉就松开手。
他力气不小,温芜手腕其实有点疼,但她还是说了声没关系,蹲下身就去捡掉在地上的毯子,不想一只微凉的手不期然的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陆珩礼也低下头去捡毯子,只是比她稍微慢上一步。温芜错愕的抬头,对上了他同样微怔的俊脸。
因为蹲着,温芜比他矮了许多,被他低头的动作挡去了一些灯光,显得她越发的娇小,淡色饱满的唇离他只有一拳头的距离。
他似乎都闻到了来自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
温芜率先回过神,拿起毯子就起了身,将毯子递给他:“外面很冷,陆先生您注意身体,也别太担忧了,医生说了没事的。”
说完,温芜就进去了。
陆珩礼靠在墙上,手上拿着毯子,鼻息之间似乎还有她刚刚的味道,有些莫名的撩人心弦,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
…
陆老爷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昏睡时脸色苍白虚弱,醒来后却大有一副随时可以出院的精神样。
见到大家都来看他,还觉得太过小题大做。
温芜见老爷子恢复的差不多,时间也不早了,就已经在打算回公司上班,才刚出病房,陆珩礼也跟着出来。
“陆先生有事?”
“我让莫杰给你们部门打了电话,今天你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
温芜愣住。
陆珩礼说:“公司不会压榨员工,你的加班费财务会给你算在月底的工资上。”
说完这句话,病房里的老爷子就在喊温芜,温芜也就来不及多问,推开门进去,迎面碰上了正要从病房出来的容筝。
病房的门关上,容筝面对着陆珩礼,笑着说:“妈打算等你爸出院,如果恢复的差不多,就带他去国外转转。”
陆珩礼自然没有意见:“让管家跟着去,也可以照顾你们。”
容筝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妈本来也并不怎么希望你和小芜在一起。”
陆珩礼:“我记得您……”
在他印象中,容筝似乎从来没有反对过老爷子的有意撮合,甚至让他觉得她也是十分乐意他娶温芜。
容筝自然清楚他的疑惑,一开始她不去阻拦是不想打击老爷子的积极性,也不希望让他觉得家里没有任何人向着他。
“温芜是个好姑娘,但妈也清楚她心思敏感,我们这样的家族,她那样的身份,你若是无法全心全意的对她,以后也只会是一对怨侣,何必呢。”
“您现在改变想法了?”
“温芜不一样。”容筝嗓音一直温和的解释:“妈发现,或许她会是最适合你的,或许温芜于你而言并没有那么糟糕。”
陆珩礼抿唇,没说话。
“珩礼,你自己清楚你是除了你爸之外,对承钰和小芜的事表现得最不同意的人吗?”
容筝眉眼温和,继续说:“妈不清楚你为什么对小芜那么排斥,但妈我很清楚自己的儿子。”
…
温芜回到家的时候,年愿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也是今早才回来,直接累瘫,一点也没有听到温芜回来的动静。
一晚上没睡,温芜也去睡了,一觉到下了午两点,就被也刚才起床的年愿从床上拖了起来。
温芜一脸无奈:“你就不能让我多睡几分钟?我一晚上没睡,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