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抹杀不了!”
白衣叶轻彦即便虚弱的委顿在地,嘴角滴血,但骨子里的傲然依然不减分毫。
“因为这场失败,或许我会消失,但绝不会永久消散!”
白衣叶轻彦眼神有些迷蒙,“想让我消散唯有你彻底掌控帝皇塔才行!”
白衣叶轻彦语含深意,叶轻彦眉头皱了一下。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魔鬼,我虽然贮藏在你内心深处,但我不是魔鬼!”
白衣叶轻彦轻咳,嘴角挂着血丝,勉强笑道:“我是另外一个你,一个你不敢或者说是不愿面对的自己!”
叶轻彦眉梢微挑,道:“我有什么不愿面对的?”
“真的没有吗?”
白衣叶轻彦大笑,因情绪激动引动了伤势,大口咳血,他却不理不顾,任鲜血顺着嘴角滴落,染红了大片白衫,“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遇到即是有缘,莫要错过,否则将来出了什么事情,只会让你遗憾终生!”
“叶九霄弑杀子侄,篡夺皇位,罪恶滔天,杀之!”
白衣叶轻彦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让叶轻彦都有几分震撼,“这两点是我对你忠告,也算是你给自己的忠告!”
叶轻彦蓦然一惊,喃喃道:“难道真的要杀叶九霄,他终究是我的亲叔父,有着至亲的血脉!”
坚强的外表未必没有隐藏脆弱,叶轻彦誓言要斩下叶九霄的头颅祭奠亡兄,难道他的心中就没有犹豫?
若是别人,杀之何惜?
但……叶九霄终究不是别人!
“为什么不杀?”
白衣叶轻彦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优柔寡断的人永远成不了大器,畏首畏尾不是大丈夫所为,男儿当杀人,叶九霄才是真正能干大事的人,为了皇位,他能冷酷铁血,对亲侄儿亦能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这般无情的人,不是大善,就是大恶,很显然,叶九霄不是前者!”
“杀他不仅能报私仇,更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这种于私于公都是天大的好事,你为何不做?”
白衣叶轻彦循循善诱,“再说有生之年若不杀叶九霄,不用他的项上人头祭奠父皇兄长,你又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含冤而死的他们?”
叶轻彦默然,眼神深处划过一丝黯然和迷惘。
“这两点是我对你的忠告,希望你能记在心上!”
白衣叶轻彦脸色愈加苍白,他虚弱道:“我要消失了,希望我的出现,能给你带来一些积极的意义……”
白衣叶轻彦凝视着叶轻彦,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洒脱而自负,隐约间叶轻彦似乎看到了自己,同样不羁,最后他化作点点光雨消散在虚空中……
“帝皇塔当真让人敬畏,竟然能营造出这般真实的情景,刚才那个……似乎真的是另外一个我!”
叶轻彦叹了口气,眼神复杂无比,他最后看了眼这方世界,缓缓进入那方无字石碑中,踪迹渐渐消失。
在叶轻彦彻底消失的刹那,原本空无一字的石碑上,忽然浮现三个大字,金光闪耀,剑意缭绕!
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即便是在坚硬无比的石碑上,依然苍劲有力。
帝皇塔第九十七重,无字石碑之上终于刻上了名字,亘古未有第一人!
亘古以来,无数天骄横空出世,恍若深夜寒星,绽放着耀眼绝伦的光彩,在无尽大地上留下永世不灭的传奇,但从未有人冲上过帝皇塔第九十七重,即便是惊艳千古、才情凌驾古今所有天骄之上的雪后女帝,
依然在这一重折戟,但——叶轻彦做到了!
他创造了历史,亘古未有第一人,而这一点,叶轻彦本人似乎并未意识到。
山依然是那山,水依然是那水,但人去楼已空,那方无字石碑却多了一个名字。
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定然千古皆颤。
惊艳世间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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