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将死的妻子夏恩,真实身份为精通诅咒的巫毒教曼柏
照顾夏恩的护士,却与托马斯产生亲密关系,怀了孕
托马斯的孩子维克托,遭受诅咒,畸形、不幸,死后转化为再生者。
——
这一切导向了一个悲惨的结局:夏恩因爱生恨…
砰、砰…
“迪安,怎么了?祖姆比跟你聊了些什么?”法拉吉等得不耐烦,使劲敲击电话亭。
迪安解释了一遍自己的发现,看着她陷入难以置信的沉思。
“走吧,蛤蜊大街63号,夏恩病死的房子,藏着一切的答案。”
……
两人开车顺着地图开往圣路易斯湾的边缘,树丛边的一栋破败的二层小洋楼。
病历中记载的,三十多年前,夏恩·伊莎贝尔死亡的场所。
一位巫毒教曼柏的死亡之地。
隔着数百米,迪安透过车窗玻璃远远望过去,太阳穴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预兆专长发动,眼前骤然之间出现一系列的幻觉。
阴影、黑暗,像是一条条蜿蜒的毒蛇、爬满整栋房子的外墙,无声无息地蠕动,吐出分叉的信子,捕捉着外来的气息。
报丧鸟在屋顶天空中盘旋,发出孩童哭泣般的悲鸣。
漆黑的翅膀洒落一片片不祥、腐朽、令人作呕的气息。
空间开始扭曲、折叠,房屋周边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就好像包围着一圈沸腾的黑色火焰、漆黑的海水。
就放佛房子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之中。
迪安猛地踩下刹车,一摇头。
幻觉玻璃般破碎,房子重新变得冰冷、破旧、死寂,之前他似乎仅仅做了一场关于海市蜃楼的梦。
但迪安心头的警惕提高了顶点,这房子里存在巨大的危险!
他看向身边的法拉吉,直接催眠下命令,
“开车,后退两公里,躲好了,除非我找你,否则别过来!”
女人木讷地点头。
迪安独自下车,缓缓靠近那栋房子,气温降低,一股浸入骨髓的阴冷的气息开始贴近他的脖子、胳膊、露出在外的皮肤游动,就好似一只只隐形的苍白手指在抚摸他每一寸皮肤,拉住他的身体往下沉。
限制他的力量、速度、灵敏。
脚下的地面莫名地湿软、粘稠,有如沼泽,一股寒意顺着地面钻进脚心,流过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儿。
冻结他的头脑,让他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
轰隆!
海浪般澎湃的白金光芒涌出了毛孔,涤荡迪安全身,瞬间将所有负面气息冲刷殆尽。
又一层漆黑的幽灵甲包裹在体外,彻底隔绝负面的气息。
第三层神性领域展开,迪安身周浮泛出银河一样璀璨的光芒,他周围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细小黑色颗粒彷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慌忙地远离他,躲进了房屋中。
迪安脚步不停地走到了房门前。
一挥手。
砰!
念力将大门往后推开,露出漆黑的客厅。
作为回应。
客厅黑暗中响起了蜘蛛、蚂蚁爬过的细微声响。
站在门外的迪安眼前出现神奇的一幕,一层层黑色的雾气、蒸汽,打着旋儿从破烂的木地板中、家具底下阴影里、逼仄狭窄的角落升腾而起,从天板垂落,在大厅中央,由下往上地凝聚出一层黑色的薄纱,和薄纱下修长纤细的双腿。
黑雾顺着双腿往上蠕动,凝固出了腰臀,饱满的胸腹、天鹅般修长的脖子、发尖的下巴,和朦胧的脸。
她披着盖头一样的黑色的头纱,罩住了脸、头发、垂落到锁骨以下,另外一身蕾丝般的黑色纱裙遮挡她的身体,隐隐露出的一寸寸皮肤,白得毫无血色,近乎透明,却可以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和筋。
嘴唇、指甲却涂成了黑色。
她就像一个徘徊在阴影中的幽灵新娘。
静默站在大厅里。
猩红的双眼,透过头纱朝着迪安投来一瞥,有如液态的红玛瑙,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充满死亡气息的美艳。
她凝视着迪安整整半分钟,似乎察觉到对方不好惹,开口了,“外来人,我没有邀请过你,为何闯入我家中。”
这声音如此的奇特,传入耳中,就彷佛有一只结冰的纤手在按揉大脑。
而迪安从没见过如此栩栩如生的幽灵,存在于世三十多年,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居然都和活人无异。
“夏恩·伊莎贝尔,新奥尔良巫毒教的曼柏,不必满怀敌意,我和你之间没有深仇大恨,我来此只为谈判。”
“我早跟巫毒教脱离关系,别叫我曼柏。”女人红眼睛扫视着迪安身周,闪过一丝忌惮,“什么谈判?”
迪安凝视着她的脸,“认识托马斯·克劳利吗?”
这个名字一落地!
空气有了刹那间的安静,随后一阵刺骨狂风从室内飘到了屋外。
头纱下那张脸苍白清秀的脸有那么一刻扭曲干瘪了下去,露出燃烧着红色鬼火的眼洞,和漆黑凹坑一样的鼻子嘴巴,一个惨白惊悚的骷髅头。
但眨眼骷髅头恢复了正常,夏恩幽幽地说,
“你指的是那个骗走我真心的负心汉?”
“对。确切地说,是卖掉游艇,掉积蓄,为你治病,又在你重病之后照顾你的丈夫。”迪安问,“是你诅咒了他的骨肉维克托·克劳利吗?”
“他的孩子…呵呵…他们的孩子,”夏恩发出了一道尖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整个房子都在笑声中摇晃,彷佛随时会散架,但颤抖骤然终止,“是的,我诅咒了他和丽娜的贱种!”
“但他们活该!”
夏恩身体轻盈地飘离了地板,飘到半空,居高临下冷笑道,
“我离开了教会,追寻正常人的生活。我遇到了托马斯·克劳利,在他的甜言蜜语和疯狂追求之下,成为了他的女友、我和他结了婚。”
“一开始他对我有求必应,把我当成女儿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还以为遇到了毕生的挚爱,我把信任和满腔爱意倾注到了他身上。”
“但他在我生命最后一刻,在我最虚弱、绝望、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选择了背叛!”
“托马斯·克劳利,就在我们共同营造的家里面、无数个日夜同床共枕的地方,偷偷跟那个恶心的护士搞在了一起!”
呼…呼…
狂风劲吹。
夏恩身周的黑纱向着周围鼓荡,就像遮天蔽日的乌云。
浓烈的阴影朝着迪安迎头压来。
压得迪安身上的幽灵甲疯狂颤动,彷佛被火点燃的蜡烛一样缩水。
但他冷静又沉默。
“他们以为我昏迷了,但我清楚地感觉得到他们的令人作呕的喘息声。”
“托马斯慢慢就变了心,看我的眼神里再也没有爱意,只有冷漠、不耐烦。”
“这个曾经最爱我的男人,整天守在我的病床前,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彷佛在我耳边说——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虚弱到说不出话,我只能在心底哀求他们,不要刺激我,不要在我面前表现恩爱,让我安静地离开。”
“但他们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一丁点慈悲也不愿意施舍我!”
“我还没死,他们就日日夜夜在屋子里大汗淋漓地翻滚,直到创造出了新的生命,他们爱的结晶。”
“他们亲密依偎在我身前,看着昏睡在病床上的我,抚摸肚子里的尚未出世的孩子,讨论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他们往我伤口上撒盐,在我破碎的心灵废墟上建立幸福和快乐。”
……
“哈哈!你知道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刻,遭受最爱之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夏恩·伊莎贝尔笑了,两行血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滴到地上,又化作黑烟消散。
“所以我临死之前,发下了诅咒!”
她嘶声疾呼——
“我诅咒丽娜难产而死!”
“我诅咒他们的孩子维克托生下来就是畸形,在噩梦一般的歧视和欺凌中度过扭曲的童年,像我一样满腔怨恨,最后惨死在自己至亲之人手中,饱尝背叛的滋味!”
“我诅咒托马斯·克劳利,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孩子,最后在无尽的绝望、悲伤、孤独、痛苦中残存,生不如死!”
“但还没结束呢!”
夏恩直勾勾地盯着迪安,
“我的怒火已经烧了很多年,但越来越旺了,我的报复还没结束,那个贱种,和伤害我的人,苦难才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