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行不通,他换了一种方法,取出占卜套装,通灵板搭在两只膝盖间,乩板割裂手掌,在洒落的鲜血中,幽幽询问,
但托马斯和夏恩结过婚?
系统一震,迪安发现进度跳到了百分之六十三,不由嘴角微弯,自己这半天没有白忙活!
法拉吉雀跃地补充,“我去警校之前,毕业旅行的时候就在圣路易斯湾绵延数英里的海滩上浪了好几天,也曾经在这家龙舌兰餐厅里吃了海鲜饭!”
于是迪安和法拉吉进入餐厅角落点了一桌子小脆饼、法吉塔、墨西哥海鲜饭、卷饼,填满饥肠辘辘的肚子,叫来了主厨。
“我再没有在餐厅中见到他们。再后来,我听别的镇民说,夏恩病逝了…托马斯为她处理了后事,实在没办法继续住在这个令他心碎的小镇,就卖掉房子搬走了。”
“我对她了解更少,她本来是镇医院的护士,在托马斯搬走之后,再没有出现过。”
他指着高挑靓丽的白人女性,“而夏恩是一个外地人,跟托马斯结了婚。他们俩非常恩爱和睦,令镇上很多年轻人羡慕又嫉妒,包括我。”
“托马斯舍不得妻子就这么死去,卖掉游艇、光了所有积蓄把夏恩送到最好的私人医院去治疗。”
漆黑的房间。
法拉吉仍然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和好奇,“你究竟怎么做到的?之前轻而易举找到特伦特三人,现在又找到托马斯几十年前的住址,都是超能力吗?就没有一丁点我们普通人能用的秘诀?”
他看着照片中两个女人的脸,默念“丽娜”、“夏恩”,开启“搜索”,在混沌的脑海黑域空间中狂奔,寻觅。
法拉吉戴上手套之后就开始迅速地翻箱倒柜起来。
而照片的背景就在同一张沙发前,照片的右上角写着女人的名字——丽娜。
整个下午。
“这是条重要线条。”
迪安点头,继续翻看之后的照片,又翻到了几张托马斯和女人的亲密合照,背景都是那家餐厅。
只有厨房里忙碌的一位主厨,满脸树皮似的皱纹、两鬓斑白,看上去有六、七十岁,最有可能知道托马斯的往事。
两人继续搜,虽然维克托先于托马斯二十多年死去,但就像是某种纪念,整个屋子里遍布两父子的生活痕迹、各种小物件,镌刻着名字的盘子、刀叉,用来识字和学习的记满笔记的儿童图书。
“新奥尔良东边的一个小镇?”法拉吉眼睛转了转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带着餐厅招牌的照片给我看看。”
迪安诧异,“托马斯住在蜜岛上时有伴侣?”
照片上标注出了她的名字——夏恩。
“我印象中很不错,有一段时间,托马斯和丽娜一起推着轮椅里的夏恩来店里面用餐,有说有笑的,看上去是很要好的朋友。”
……
法拉吉说,“她的状态让我想到我曾经患了癌症,没几年可活的同学。”
“我印象中不是,名字很陌生。”
调查进度跳到了百分之七十三。
“对于夏恩…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她是外地人,性格安静。”
“好吧,但你肯定非常有钱。”法拉吉羡慕得两眼放出红光,“只要帮亿万富翁们找找他们失踪的亲朋好友,完成一单,就能轻松挣到普通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
失败不奇怪。
迪安开启上帝视角把餐厅从里到外扫了一遍,餐厅工作人员总共七、八位,大都是青年人,不太可能了解几十年前的事。
随后,他抽出了垫底的一张照片。
乘船、登岛。
“托马斯为什么会收藏着两个漂亮女人的照片?”法拉吉皱了皱眉头,对这位好父亲的印象大打折扣,“他们三者间是什么关系?”
……
上了车,开往东边的马路。
“哈哈,那就太长了,我得好好想想。”厨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我从十八岁开始就在这家餐厅干活,至今有五十年。”
屋周围矗立着用来砍柴的木桩、堆积柴火的棚屋、鸡舍、蜂箱、菜园,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在时间的洗礼之下变得破败荒凉。
“我印象中没有,特伦特描述中他和维克托相依为命,没有女人介入他们的生活。所以这位女士可能是他搬到蜜岛之前认识的。”
……
“托马斯以前大概率就住在那里!”
另一个留着o形胡、身材臃肿到看不出脖子的玩偶牵着他的手。
“那么你知道托马斯从前的住址吗?”
迪安点头,由此可判断照片中两个女人是托马斯搬来蜜岛之前发展的关系。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消沉了不少。
她穿着白色的短裙和衬衣,显露出风韵的身材。
他脑海中已经勒出一条大致的故事走向,但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
就彷佛这两个女人不存在于世界上。
“不清楚。”
没钱就找人抢。
“治疗失败了?”法拉吉含着一口玉米饼紧张地问,
迪安又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里的沙发,跟照片里完全不一样,拍摄地应该不在这栋木屋中。
老厨师话音一顿,指着照片中的黑人女士,“这位就是丽娜护士,一位漂亮的法裔。”
法拉吉说,“这是童年时期的维克托和托马斯。”
法拉吉抿唇点头,“如果不是感情深厚,托马斯也不至于因为丧子之痛,自我放逐地在孤独中消磨余生。”
另外,偶尔能在树丛间看到一栋栋几乎只剩骨架的废弃房屋,那是多年前搬走的岛民的房子。
老人枯槁的双手把照片举到了面前,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很眼熟,我该见过他们,但想不起来。”
“她死在家中还是医院里?”
迪安打量着铺开的照片,说,“目前不清楚。但我有预感,弄明白这些疑点,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召唤没有得到回应,迪安离开了托马斯家的小木屋,揉着下巴琢磨。
“新奥尔良东边,龙舌兰餐厅,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是哪个小镇啦!”法拉吉振奋地挥了挥拳头,高兴的快要蹦起来,“是密西西比州的圣路易斯湾镇,从新奥尔良往东大约一小时车程!”
一道白发、后背佝偻、留着八字须、额头爬满皱纹的六十岁的老幽灵落到迪安面前。
老人眼神恍惚了一下,瞳孔扩散紧接着缩紧,猛地一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醉酒般的酡红,
“我记起来了,”他激动地指着照片中男人,“三十多年前,托马斯是圣路易斯湾本地人,拥有一艘游艇,靠着接待游客挣钱。”
映入眼帘的是薄薄的一叠照片,因为保存时间很久,所以略微泛黄。
念力卷着盒子落到迪安手心,他吹去盒子上厚厚的灰尘,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用力掰断了前方的铁锁,打开了盒子。
迪安问,“托马斯和夏恩有没有养育孩子?”
迪安问,“蜜岛沼泽里曾经有居民信仰巫毒教吗?”
“不记得。”
“你的意思是丽娜和托马斯一起搬走了?”
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站在右边。
排在最上面的照片背景是在一家餐厅外的大街。
其中一个人偶穿着绿色牛仔背带裤,里边套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虽然面目畸形,但气质沉。
比如遭受诅咒、身体畸形,最后变成再生者的维克托真的只是托马斯的养子吗?
迪安挑了挑眉,“这个叫做夏恩的女人病得很重啊?”
直到中午时分,坚持不懈的迪安有了收获。
两人在照片中反复看到一家叫做“龙舌兰”的餐厅,所以在街边买了一份地图后,顺着地图驱车抵达餐厅外。
看模样是托马斯,但相比于人偶上的中老年模样,照片里的他正值青壮年,肉乎乎的脸配上o型胡,并不凶恶,反而成熟又憨厚。
“徘徊在屋子的善灵与恶灵,请倾听我的话语…”
幽灵半透明脸上维持着木讷的表情,回答,“没有。”
“在托马斯和丽娜的精心照料下,夏恩展示出了惊人顽强的生命力,在病症晚期她又挺了一年多。”
“好吧,多谢解答,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迪安解除催眠,递给老人一笔小费,目送他返回厨房。
“迪安,你有没有感觉,托马斯和丽娜…”法拉吉擦着嘴角的油渍欲言又止,
“可能性不小。”迪安放下饭钱,起身走出餐厅,天边残阳如血,“走吧,夏恩的背景无从查起,我们先去镇医院调查丽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