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238.万圣节前夜
接到电话之后，迪安开车一路往路易斯安那南部海港城市新奥尔良开去。
从早晨到傍晚，迪安进入了新奥尔良市区的中心法国区。
驾车穿过杰克逊广场富丽堂皇的圣路易斯大教堂，美国黑人建立的圣奥古斯丁教堂，迪安驶进了“波旁皇朝”路牌的波旁街。
下车，他大口呼吸着带着淡淡咸腥的海风，沿着拥挤的街道漫步，举目四望。
这里的建筑物跟以前所见都不太一样，除了传统的美式联排别墅，还有拱形窗户、陡峭屋顶、结实护栏的克里奥尔式建筑。
一栋栋坐落在街道两边，宽敞的门廊几乎与街道相连，西班牙风格与美洲本土风格融合得十分巧妙。
街道角落还能看到稀少的木质外壳、造型狭窄的维多利亚式单层建筑，朝它开枪子弹可以穿越整间房子，故而得名猎枪屋。
万圣节前夜，所有建筑物都熄灭了烛光和炉火，只在门前摆放杰克南瓜灯。
熙熙攘攘的居民和游客在南瓜灯之间穿过，沿街开起了变装派对，黑人比例超过了一半。
格雷琴连续剥了好几只大个生蚝递到了他的盘子里，笑颜如，“来，我精心烹煮的魔法秘药，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
黑幽灵、胖妖精、阴气森森的骷髅、强壮又性感的蝙蝠侠和猫女，非常热情冲着路过“妖魔鬼怪”打招呼、抛飞吻，兴致来了搂着肩膀拿起相机合个影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迪安解除神性领域，捡起果袋，关切地看向这对姐弟，
“用不着。”斯科特摇头，又掏出一把果递给狼人，和姐姐相视一望，“谢谢你们的帮忙，但我们得马上回去了，不然父亲要担心了。”
三个穿着大头外星人服装的黑人青少年，将一个黄色紧身运动服扮作布鲁斯·李的亚裔男孩儿扑到在地上对着他脸颊痛殴。
迪安一回头。
有胆大的直接冲进恶魔的队伍里向着变装的舞者讨要果。
三个残疾的黑人这才受到赦免地转身逃跑。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迪安点头，
女巫一手提着魔法拐杖，一手挽住狼人的胳膊，迈着浑圆修长的大腿走上了大街。
一个带着天使翅膀的白人女孩儿在旁边大喊大叫地阻止。
“我能帮忙吗？”格雷琴心头一紧，
迪安抓起她涂抹着黑色指甲油的小手，轻轻一吻，“女巫小姐，如有必要，我肯定会联络你。”
迪安从一开始的不耐烦，逐渐放松，融入这喧嚣的气氛，加入制造聒噪声音的游行大队，在南瓜灯间丧尸一样欢呼、跳舞、狂热地扭动，从小朋友的果袋里偷偷拿几个，享受着跟着女巫小姐充满弹性的娇躯的亲密接触。
“变壮了？”迪安笑着看向她的黑色眼影和嘴唇，
“那倒没有…就是眼睛里多了一些我看不透的东西，让人发怵的气质，你好像很累、绷得就像一条弦。”格雷琴半是玩笑地说，“看到伱我就想到了fbi专家描述过的暴力连环杀人犯，你这一路上没少被警察拦下来问话吧？”
另外生命透视之下，她体表的白光强度不逊色于一个健壮的成年男性，但有些地方的光芒黯淡。
“我向上帝起誓。”
迪安点头，“过去半年我大部分时间待在印第安纳州的霍金斯镇，跟舅舅住一起，后来机缘巧合发现我失踪父母的几条线索，指向德克萨斯，我准备去那儿碰碰运气。”
“格雷琴女士，见义勇为的感觉如何？”迪安似笑非笑地看向女巫，
那双瞳孔中浮现出北极光一样绚烂色彩，瞬间吸走了他们灵魂。
“哈哈，狼人先生、女巫小姐，一起合个影…”一个戴着黑斗篷，尖锐假牙的黑胖吸血鬼伯爵，冲两人挥了挥手中的宾得相机，
格雷琴点头，俏脸一肃，掌心魔拐杖灵活地转了几圈，嘴里叽里咕噜一阵乱七八糟的咒语，魔拐杖顶端轻轻在吸血鬼脑袋上敲了一下，后者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
格雷琴又给了迪安一个眼神。
“cheese！”
但她没有多问。
“你是天生的警察，以后一定能成为拉斯维加斯警局的局长。”迪安起身跟她拥抱了一下表达恭喜，又碰了碰她黑色嘴唇，阔别半年的生疏感烟消云散。
“什么好处，原地爆炸？”
格雷琴脸上少了高中刚毕业时的婴儿肥、稚气，五官轮廓变得更深邃、坚毅，曾经垂至后腰的麻辫也剪短了一大半，清爽利索。黑色长袍下胸膛高耸，身形比从前丰满结实。
“谢谢。”女巫笑得很快活，
“警校的课程都结束了，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迪安帮她把额头前的一缕黑发拢到耳朵后，又顺手摸了摸她的侧脸，
突然的惊呼声将两人从甜蜜交流中惊醒。
“那你还得补偿我。”格雷琴咬了咬嘴唇，
“要求随你提。”
……
但黑人不管不顾，几拳将男孩儿打成了熊猫眼，
“我知道你的理想，所以不想打断你的培训课，影响你的毕业成绩。你看，现在我们不是重聚了吗？”迪安顺势转移话题，“说回正题，你这五个多月在警校过得习惯吗？”
每一张餐桌上都坐满了前来“享受祭品”的幽灵恶鬼和大法师，但餐厅里没有烛光和炉光，只有阴森的灯光。
迪安把果袋递过去，后者打开，顿时看到里面那把上膛待发的m1911，指节发白一颤、脸色充满挫败。
“万圣节前后的夜晚去废弃的房屋、沼泽、湖边等危险的地方冒险，但今晚我有别的安排。明天再去如何，我和同事已经计划好了。”
警察小姐忽然手上一空，被抓捕的罪犯变魔术似地从她的手中挣脱，张开双臂不由分说地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拥抱。
一派群魔乱舞的景象。
正义感爆棚的格雷琴眼睛里就容不下沙子，冷着脸大步流星冲过去，魔拐杖带着破空生硬锄头般砸落，两个挥拳的黑人捂着后腰哇哇大叫跑开，格雷琴又抬起大长腿往左一蹬，第三个扑过来的黑人被蹬中小腹，飞出两米摔了个屁股蹲，鼻子一抽，险些没哭出来。
“回lvpd实习，但在此之前，我和另一位女同事准备在新奥尔良待几天散散心，我就想到了你。”格雷琴抓住他那只不老实的手，玩弄他修长的五指，戳戳指肚，“你这半年干嘛去了，一直不回拉斯维加斯开私人侦探社！”
……
“我的那位同事是黑人，她父亲就住在波旁街，明天带你们认识认识。”
顺从地丢掉了包裹，转身跑进角落阴暗的巷子里。
“但你知道吗，你刚才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迪安点头，脸色突然变得严肃，锐利的目光看得格雷琴笑容一僵，心头升起一种末日降临般的不安，
格雷琴怔了一下，“什么错误？”
“你以前很少说这种里胡哨的漂亮话，这半年交了其他女朋友？嗯？”
一股力量闪电般拧住了他的手腕拧到背后，把他压得向前弯下了腰。
“女巫小姐，这张单子上的夜间捉鬼是什么活动？”
五彩斑斓又千奇百怪的服装和南瓜灯相映成趣。
“你也变漂亮了，变得更成熟。”
清脆的呵斥声。
“给他们，斯科特，把给这群无赖！”天使女孩趴在地上冲黄色紧身衣男孩儿大喊，
这时，巫师服务生送上了生蚝、南瓜饼、烩饭，辛辣的路易斯安那小龙虾等，“两位，请慢用。”
格雷琴目光在这对奇怪的少男少女脸上一扫，凯蒂有一张清秀柔和的心形脸、下颌轻巧，还有可爱的婴儿肥，笑的时候很有亲和力和感染力，气质不俗，是个白人女孩儿。
“咱们警校里，我这一届，九成男生的格斗、射击水平不如我，所以我拿到了总成绩第三名，狠狠打了那些看不起女性，认为我们不够强硬、不够强壮的大男子主义的混蛋的脸！”
……
“给我住手！”
黑色的唇膏、指甲油，又让她多了一丝妖艳。
随后，迪安和格雷琴把这对姐弟送到了偏僻的街道，一辆老旧房车外边，看着他们和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慈祥的老白男汇合在一起。
“快滚！”格雷琴收回腿冲黑人喝斥，又扶起亚裔男孩儿，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
他把吸血鬼扑倒在地上。
男孩儿摇头，从袋子里掏出一大把果递过来，熊猫眼里露出感激。
迪安只感觉身体中某种积压已久的东西在缓缓地释放出来，嘴角不禁浮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