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竹月!”
人类女性算不明白,直到她跟着前面的人来到了那片小山坡,她仍认为时间是对不上的。
祁竹月跟在队伍最后,不安地捻了捻自己的指尖。
水的包裹中,仅剩鱼尾还算完整的巨型尸骸在不断挣扎着。
唐诺:“所以,你能活动是因为二重身被杀死了?”
上方还是不断淋落的水柱,湖底被硬生生挖空了,白色的存在盘踞在那,并一点点向上蚕食着湖水的面积。
她个人觉得,答案可能就像是夏成荫所说的那样。
女性与少年的声音一同响起,回了截然不同的两句话。
当缕缕黑烟升起时,他们仿佛还能听到刺耳的尖嚎声,突破天际,仿佛要将人的耳膜穿破。
那么,只能用其他方法了。
很快,他们没有担心耳膜破裂的必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存在不是在湖的底下吗!
浑浊的湖水向下坠落,因为下方整个给镂空了,液体零零散散地滴下,全被白色的存在给吸收了。
“大哥哥、大哥哥变了样子,他……他变得……白色的、白色的……有好多眼睛……”
倒不如说,目前状态最好的就是祁竹月了,她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异化debuff,整个人可以说时候神清气爽。
突然间,她在旁人的呼喊中回过神。
他们所知的时间是模糊的,一切都凭着感觉对上的先后顺序。
“喝!”干脆利落的一击过肩摔,重重被磕在地面的村人即刻昏死过去。
他们看到了什么?
第二处地图上所标示的地点那,已经凹陷下去一个直径不小的深坑,从他们所站的地方望过去,能看到一片绵软的白色在坑内涌动。
他重新拿起那张被塑料包括的那张纸,问高天逸道:“你和白僳过来时,在哪里长时间停留过吗?”
“……这个小女孩现在还能不能被‘温桃’俯身先放到一边。”夏成荫跳到了新的问题上,“为什么温荣轩要在洞穴里扮我们那一下……?难道他只是为了让假的‘温桃’被村长他们带走?”
那些黑色淤泥全都去了其他地方,估计都聚集到湖边去了。
大部分人缓过神来,站起身去看那地上留下的痕迹,除了祁竹月。
成年人冷静地比了比,这处堆放在盒子中的骨头拼起来能有半人高,而这还是鱼尾的一小部分。
现在,温家村里存在的两方还打了起来,有点超出人类能干预的范围内了。
人类转而需要担心,他们的生命安全了。
高天逸凑过头瞥了几眼,摇了摇头。
高天逸问了两遍,并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他踩到了身后之人的脚,但站在他身后的人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一点了。
小女孩的嬉笑声从耳边传来,很快笑声转为了阵阵啼哭声,尖细的嗓音穿入脑海。
高天逸:“书上没说。”
眼前哪里有什么朝她笑着的黑发青年,有的只是一片开阔的土地与深不见底的大坑。
夏成荫觉得也对,于是他将视线移开,移到了高天逸那。
湖底拥有着非常广阔的空间,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都给足了祂活动的场地。
夏成荫:“怎么销毁?”
只要他们一处处挖过去,把“温桃”剩下的那点尸骨挖出来,然后销毁掉。
有两个温桃的事他们已经清楚了,但另一个“温桃”的意识能附到其他人身上,这一点第一次知道。
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人类辨别不清他们在原地站了多久,他们看到了那片白色开始上爬。
“我推测是为了把尸骨镇在这……你看这几枚钉子敲的。”
这不是他认识范畴内的任何一种,多半是歪门邪道。
等……她不是……她不是唐前辈背着吗?
小女孩抱着她的腿,面上哭哭啼啼的,嘴里车轱辘倒来倒去,说的都是那几句令人记忆深刻的话。
他虽然和白僳待得时长最多,但对于一路的路线及行动目的也是云里雾里的。
地图上最近的一个点里山坡并不远,奔跑过去也就五分钟。
物理捶打试过了,骨头很硬完全敲不碎,就算让夏成荫来也只能锤出裂痕。
火烧、雷劈……等等除了跟水沾边外,人类能够想到的方法都试了,最终竟是搭配着村长日志上的念词,把骨头丢进火中烧比较有效。
高天逸:“白哥跟我讲这是人质才带上的?哦对了还有狗质呢……那条大黄狗呢?”
沉下去,深深地沉下去。
温家村的祭祀是被打断阻止了,可相对的,在温荣轩疯狂地冲至祭祀现场挑明他把“温桃”掉包了后,矛盾便一发不可收拾。
人类现在只清楚,目前的局势不明。
盒子尺寸不小还略沉,不但扣着锁扣,上下左右还都贴着不祥的符纸。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在人的一呼一吸间,那片白色同样在起伏,也像在跃动。
高天逸眼熟这个,是他在村长家里翻过的,他以为没被带出来,没想到是被藏起来了。
由于没有条件,他们也只能把村人都堆放到一边,希望回头回来找人时,村人都安然无恙。
人类当即捂住了耳朵,等声音停止,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少年人同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祁竹月:“啊?可能……应该是吧?”
巨型尸骸抗拒的也正是这一点。
它不想被吞噬……不想不想不想,不想再感受到被吞食的痛苦了,它不想——
接着,夏成荫如猴般……好吧,因为手脚略有变异,爬的速度被拖缓了,但还是顺利地爬到了树顶。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眼球忽的全部聚集到了人类所在的这一面。
人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具在湖水中翻涌的巨型尸骸,它张开的手爪能完全把所有人都盖住。
似乎发生了什么巨型尸骸难以理解的事,被灼烧焚化的感官与被吞食的感官完全不同,后者令它感到恐惧,犹如被万蚁噬心。
以至于,直到整条尾巴褪去了皮肉,融化得如同它上半身一般,尾骨重重地在水中一抽,竟是失去了浮力,被黑色淤泥压得脱出了水的包裹。
它被重力所裹挟,快速地坠向它所恐惧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