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说谎的味道
人类的资料还挺难借的。
不论是关于灵异事件的档案还是关于地底那些收容灵异或灵异物品的资料。
白僳回顾了他在周末所做的考题，还好只有客观题。
在那早就该去参加偏被频频打断的入门级考试落幕后，白僳总算是把他在人类特殊部门中的所有手续都办起了。
所以他为什么“外卖”都吃了……咳，任务都做了两个了，才后补的程序？
白僳将之理解为人类工作时候的特色。
可能跟人类到了点还不下班类似的工作特色吧。
视线放回面前的纸张上，现在掀开的那一面表示着[聆听老人]，而已经被他翻阅过的前几页则写着[无面的面条人]和[一次性座椅]。
后面还有点杂七杂八的干扰项，不是他所关注的重点。
一脸若有所思的高天逸收回了手，撑着浴缸边沿，支起自己。
他先前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毕竟距离离得够远，人声放得轻一点，自然就听不清了。
未成年高中生拉开书包拉链，对着放在书堆上方的布袋子思索了一阵。
黑发青年架着胳膊，手指在小臂上点了又点，表现出来一点不耐的气息。
另一边，从白僳所住地方离开的高中生一出小区就蹲在了路边，拿着个手机在那按按戳戳，编辑了好几条消息发出去。
白僳继续朝后看，看到了干净整洁甚至连架子上摆着装样子用的洗漱用品都没移动一毫米的浴室。
他看了下这个灵异物品……某种程度上挺好用的，坐在上面可以提高智商，虽然白僳没有感受到。
手机屏幕快被少年人搓出火了，人一面打字一面朝浴室门的方向看。
白犬抬了抬脑袋，张嘴汪了一声，声音有点迟疑。
说起来……那个老人最后朝他笑是为了什么来着？
“你之前是不是去医院探望过那两个人啊。”高天逸报了两个名字，在白僳点头的回应中，他飞速说了下去，“就是那什么，白哥你有没有听说女性的那位说她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现在的话，高天逸准备回道观一趟。
飞快做了决定，人类少年脚底抹油，准备溜之大吉。
然后他就会被外面的大人揍。
“啊……嗯，已经找到了。”高天逸答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白僳走过去蹲下身子，把自己分身脑袋上的毛揉得一团乱。
未成年高中生一咬牙，手往下一按把门打开，他半个人站在门外，半个人处在门内。
未成年高中生的思绪在这个想法上停留了一秒，接着视线往前延伸，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到了落在边缘的一撮灰黑色。
残渣会引来灵异只是个进门的托辞，高天逸现在担心的是，万一日后白僳在其他地方扫出残渣……
未成年人没什么阴暗的想法，他还是刚刚那个念头，白僳在解决灵异的方法上有所隐瞒。
尽管有些不乐意，反抗本体不能的白色犬只还是抬了抬藏在卷毛下的眼皮，腹部的肚皮微动，形成一张虚化的大口，把纸张一点点绞碎，再碾成粉尘，彻底消失不见。
然后少年人果断放弃了回去上课的念头，要翘干脆就翘一整天了，回头补个病假条装个样子。
看到了就可以有目标性地去够了。
跟熟悉没多久的祁姐姐讲一下自己问到的那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再和……好吧，电话没打通，成年人都在忙。
去开门前，少年人最后瞥了眼浴缸。
会捉鬼会捉打灵异会做数学题在学校老师口中即使成天翘课也能考上好大学的高天逸——没有掌握拆卸技能。
“瓷砖啊……”白僳拉长语调，视线若有所指地朝后瞟，“可我看瓷砖还好好地贴在那，不是说留下残渣会吸引来灵异的存在吗？”
看出了高天逸的一点疑惑，白僳开口道：“我让装修工人晚点再上来。”
白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拎着这几张纸走到装睡的白犬窝前，把白犬提起，再把纸塞了下去。
高天逸大脑飞速运作了几圈，开始给自己扯的谎打补丁：“我……因为瓷砖后的不方便清理，我用了法术的……道家法术！”
现在是下午两点。
最后是[倾听老人]。
高天逸托着自己的下巴。
“伱去找过人了？”白僳自言自语地问道，“速度真快啊。”
高天逸握着的手机上显示着他与他人的聊天记录，来白僳家当过修理工的张烨然告诉高天逸，他把符纸贴在了墙面瓷砖后。
黑发青年站在门边，敲了敲不透明的门。
“那打扰了，要是有购买符咒的需求欢迎联系我——”
“马……马上！”浴室门内传出了人类少年的声音，只有这一声是响的，声音马上低了下去，似乎在自言自语。
“打算？”白僳重复道，他摇了摇头，“没有，我和她不是很熟，只是那次工作才有交集。”
[聆听老人]需求的不是故事而是罪孽。
高天逸倒是想动用一点其他手段，但那违法。
假设是其他大人他还敢挑战一下对方的底线，白僳的话……不了吧。
未成年高中生坐在浴室的地砖上。
[无面的面条人]管理起来还挺容易的，只要不见人就不会有出逃的风险。
阖上的门再次隔绝了外界的光线，白僳借着从窗边落入的那一点，朝白犬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
[无面的面条人]和[一次性座椅]都是他亲身面对过的。
“原来是这样啊……”白僳念道，“真是愚笨的……”人类。
手机滴滴两声传来消息提示拉回高天逸的注意力，他低头一看，修理工先生给他发来了答复。
存粮就要有存粮的样子，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就好。
“如果已经解决完了符咒……”
前者他要来准备看看饲养守则……人类角度的话，就叫做管理须知。
他也不会拆这个。
左数上数第几块都告知了，但问题是……前面竖着水管啊？
未成年高中生头疼地看着墙面瓷砖。
接下来高天逸了两分钟捡东西并收起来，再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个速度快既指白犬找人的速度，也指人类女性消失不见的速度。
少年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想起自己背宪法的惨痛经历了。
高天逸：这不早说！
最后两个音节吞没在了喉间，他瞥了眼毫无动静的浴室门，不透明的门板关着，从内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他从善如流地朝一旁让了一点，人类少年一愣，然后立马从浴室中窜出，回到了客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