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可铐
夏成荫没有其他人这么多愁善感。
或者说，现阶段他不会投入这么多情感。
即使白僳的检查结果多么令人同情，他现在都没这方面的情绪外泄。
“是。”人类警察坦然地承认了，他用手中的文件夹敲了敲肩胛骨，“关于这件事还需要跟你详谈一下，现在的话——”
夏成荫朝四周看了圈：“我先吃个饭，你们……”
唐诺和陈梓配合地离开了，而白僳……他打算再吃一顿。
直白地表达了想再蹭一顿的念头，白僳问道：“可以吗，夏警官？”
夏成荫一开始没意见，五分钟后变成了有点意见，十分钟变成了很有意见。
但在人类警察爆发之前，黑发青年先一步停了下来，并双手合十感谢道：“多谢款待。”
犹如被人在底线边缘踩了一脚，却卡在了接受的程度内，这让人类警察的脸色有些黑。
“对象啊……家里的狗吧。”
“反正——等会给你安排个测试。”人类警察三两下敲定了白僳下午的行程，“白先生没意见吧？”
夏成荫很想问白僳的能力有什么看法，事实上他也这么问了，但黑发青年回给他的是一派胡言乱语。
白僳：因为太低级了。
白僳在想，怎么描述眼前的场景呢？
他甚至主动拉开椅子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把给居住地重新装修写入待办事项。
谈话的地方还是在楼上，一间空闲的房间。
人类警察古怪地看了眼黑发青年，伸手把房间内的灯光调了下，暖黄色的光线把整个房间的氛围改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冰冷。
有些可铐的话，夏成荫冒昧问了下实验对象是谁。
“嘛，和福招寺有关，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夏成荫眯了眯眼，“你曾经问过——”
夏成荫：“你问过安向文有没有做梦。”
白僳没理解人类在问什么：“什么？”
“大脑是人类至今未彻底探秘的领域，贸然动手的唯一结果是……你会变成一个傻子。”可能性还高达百分之九十。
“要不要调个跟梦相关的……”
“没什么。”夏成荫答道。
“啊，那就留着吧。”白僳眨了眨眼，“我目前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就算是心脏都能够通过做手术换个新的，但记忆的载体不行。
捏着莫名少了很多钱的饭卡，寸头警员说：“走了。”
夏成荫斜睨了人一眼：“希望你不会有那时候。”有的话那代表着人已经开始危险了。
“不难受吗？”夏成荫问道。
简单来说，他像是免疫了所有精神层面的影响。
命令的话语没多少商量的余地，后补的一句询问很多余，只是出于流程需要。
落后一步进入房间的人类警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总算没这么刺目了。
白僳人在人类的地盘，不是很方便切号，只能收到一些街景的片段影像。
“权限不够吧……”
“你的能力的确应该和精神力有关，本来猜测是和梦相关的，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
“所以我的建议是不去动伱脑子里的阴影，当然白先生非要做手术我们也是没意见的。”
如果从灵魂层面考虑……超纲了，风险也大。
房间是纯白色的，无论是墙壁、桌子还是椅子都是白色的，白到极致。
他无聊到想要打个呵欠，但迫于还有人类在场，他克制住了这个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