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客人进来,一个牙行伙计脸上带着笑意迎了上来。
府城牙行的作用,可不仅仅时县城里,介绍租住委托售卖房屋那么简单,包括但不限于从事交易介绍、租售仓库、食肆买卖介绍,代客垫款、收账,代办运输、起卸、报关,对商人贷款等等。
“请问你这里,有合适的小院出租吗?”
陈渊询问这牙行伙计。
“当然是有的,请问道长,您需要一间什么样的院子?”
这牙行伙计询问。
“一间普通的一出小院就行了!”
陈渊思索片刻道。
所谓的一出小院,就指的是有两间厢房及正厅的院子。
陈渊之前在平凉县租住,外加兄长家中居住的小院,都属于一出的小院。
“道长,普通一出的小院,我们这里有很多,一个月的赁金,大概一百五十大子。”
听到陈渊的要求,牙行伙计转身回了柜台,拿出一本记载有房屋租售信息的册子,在翻看一阵后,又将目光看向陈渊,告诉他在江淮城租住一个一进的小院,一个月要一百五十个大子。
陈渊听过后,顿时息了在江淮城内,租住房屋的心思。
一百五十个大子!
要知道,他在刚穿越过来,前身去隔壁临江县舅父家中借读时,兄嫂也只给了他一百个大子的盘缠而已。
但是在这江淮城,租住一个普通的一出小院,一个月的赁金,便高达一百五十个大子。
价格堪称是无比昂贵了。
“算了,贫道身上的钱财不够,就暂时先租住在客栈里吧。”
陈渊对这牙行伙计直接道。
“那道长慢走,您有其他的需求,也可以到我们的牙行来。”
看陈渊放弃了租住房子,这牙行伙计并没有面露鄙夷神色,他笑着对陈渊道。
事实上,江淮城的房屋价格,无论是售卖还是租赁都十分昂贵,像眼前这个少年道人一样,第一次来江淮城的外地人,被江淮城高昂的房屋赁金吓退,他并不是第一次见,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完全没必要去鄙夷的罪客人,若是打好关系,留下一个好印象,租赁房屋的生意做不成,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生意能做成。
毕竟他们牙行的业务范围,可是十分广泛的。
“有需要的话,贫道会再来的。”
陈渊对于这个牙行伙计的态度感到意外,他点头颔首道。
“对了,贫道想问一下,这江淮城中或者周围,那里的道观比较多?”
刚刚走出几步的陈渊,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停住脚步,转过头来询问那牙行伙计。
“道长想问道观的话,这小地还真知道,我们这城中就有几座道观,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青羊观。另外在江淮城外,往东南方向百余里,那里有一座鳌山,这鳌山又称崂山,其上有道观百余座。”
这牙行伙计为陈渊耐心解释。
“多谢了。”
陈渊道谢。
“道长客气了。”
这牙行伙计十分客气。
因为当今天子崇尚僧道的原因,僧道在大永的地位都极高,不管对方有钱没钱,得罪了对方都是极为麻烦的。
在这牙行伙计的相送下,陈渊离开了牙行。
牵着自己的灰毛驴子,在询问过路人后,往青羊观所在的城东走去。
一般人都以为道观,多建立在城外的群山之间。
事实上,在很多城内,也有着数量极多的道观寺庙。
就像这青羊观,便是建立在江淮城城东的大观,据说面积颇大,占地七八亩,有道士五百余人,和当地官府关系极好,是得到朝廷承认的官方道观,香火也是江淮城最旺盛的道观。
陈渊之所以选择去青羊观这样的大观,也是因为这样的大观,一般都有招待外来游方道士的习惯,只需要在离开时,稍微奉上一笔,表达其心意的香火钱就是了。
只要伱有代表自己身份的度牒,这样的大观,是不会将游方道士拒之门外的。
像一般小些的道观就不行了,不是说小道观吝啬,而是城中土地寸土寸金,小观的土地和财力,都不允许自己接待外来的游方道士。
很快陈渊就牵着自己的驴子,来到了青羊观外。
站在青羊观外,陈渊发现这青羊观,堪称宽阔宏大。
在闹市街边有红墙相隐,入口处是一座有双层四角飞檐的牌楼,上书“青羊观”四字。
有四名穿着灰衣道袍,腰挂拂尘的年轻道士,守在“青羊观”的大门牌楼处。
从“青羊观”的大门往里看过去,隐约间可以看到成片的大殿楼台。
“阁下乃是何方道士?来青羊观何事?”
陈渊刚刚牵着毛驴走进,就被一位守门,身穿灰衣道袍的年轻道人上前给拦住了。
“在下青冥居士,游历至江淮城,没有落脚之地,听说“青羊观”极为有名,便到贵观叨扰落脚,有度牒为证。”
陈渊拿出自己的度牒,给递了过去。
这年轻道士接过看过一眼后,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神色已经变得无比恭敬。
“原来是伏虎观副观主当面。”
这少年道士道。
另外一名稍微年长些,看守道观大门的年轻道士,听说来了一位副观主,闻言也走了过来。
当看完之前那个年轻道士,手上的度牒过后,他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道长请稍等,我们这就进去禀报监院。”
随后他收起那份度牒,对陈渊道。
“麻烦诸位了。”
陈渊点头道。
“道长稍等。”
留下一句话后,年长些的少年道士便拉着之前的那个少年道士,一起去禀报他们的监院去了。
也没让陈渊等上多久,大概一刻钟过后。
嗡!
一声嘹亮的钟声,在青羊观内响起。
然后只见从青羊观内,走出了一个童颜鹤发,看上去仙风道骨的紫袍老道。
身后带着数量三四十的中年道士,分站在道观门前左右两边,似乎在迎接着什么大人物!
“那位穿紫袍的道士,好像是青羊观的观主长春道人吧!”
“还真是,怎么青羊观今天这么大的阵仗,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好像是在迎接什么人!”
“不会就是站在青羊观前,牵着头毛驴的那个年轻道士吧?”
这让不少知道那紫袍老道身份,经过青羊观门前的百姓驻足观看,猜测青羊观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到那身穿紫袍的老道,走向了那站在青羊观前,牵着一头灰毛驴子,长相俊秀,气质出尘的少年道士时,众人才纷纷难以置信道。
而刚刚继续守在道观门前的两个青羊观道士,此时心中也无比纳闷。
按理说,即便是一个道观的副观主,也完全用不到自家观主亲自出面带观中师兄,以这么大的阵仗迎接。
一般普通小观的副观主,自家观里出来一个监院迎接,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这少年道士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自家观主亲自出面迎接?
“青羊观观主长春道人,见过青冥道长!”
就在道观前看到这一幕的百姓,以及那两个小道士,猜测陈渊的身份时,那紫袍老道走到了陈渊身前,向陈渊行礼道。
看上去态度极为恭敬。
(本章完)